诶?
诶诶诶?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能理解她现在被亲吻中,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局面?
“太宰——”刚刚开口时的声线竟是意外的颤抖和柔软的嘤咛,本来就因为突然被塞入一大堆记忆,大脑运转过快,温度过高的脸颊更加绯红,害羞又恼怒的花衣抬起手想要阻止他,却被他预见性地扣住了手腕,剩下的话也在他的攻城略地里被吞回了喉咙里。
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太宰才终于将手肘撑在她的身侧,稍稍远离了她。
终于喘过气来的花衣微微张着口,睁大着双眼,愣愣地看着他,原本略显苍白的唇此时看起来湿润而诱人,脸色潮红,胸脯起伏着大口喘气。
“看来也不是不能松开嘛,”他用指腹抹去她唇边暧昧的银丝,微笑时的眸光潋滟着暗下,像是夜幕下表面风平浪静,却又暗潮涌动的深海,较之往常要低些的音色里多了丝缠绵和捉摸不定,“还是不要太诱惑我比较好哦,花衣。”
——不,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花衣还是回不过神来,不知道是被硬塞入大脑的记忆已经接收得差不多了,还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委实太过震撼,被这么一打岔,花衣眨了眨眼,一时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就连昏沉的意识和一阵阵传来却仿若惊涛骇浪般的头疼都忘了顾及。
“脑袋还疼吗?”他低头,被吓到的花衣赶紧闭上双眼撇开了脸,面前传来了男人的轻笑声,她小心翼翼地重新睁开了眼,看向了他,却发现太宰只是用额头抵住了她的头,试了试温度,随即微微地皱了皱眉,“还是很烫啊,如果很痛的话……”
稍稍一顿,他撑着被褥坐起了身来,将袖口挽起,轻松地提议道:“不如你咬我好了。”
她默默地看向了他略显纤细的手臂——全是绷带你让她怎么咬?
似乎是她眼里的控诉太过明显,微勾起了唇的太宰治抬手将她因为冷汗濡湿的发拨到了耳边说:“真的很痛的话,不用忍受,喊出来会比较好……啊,虽然有可能被住在隔壁的国木田君误会我们在房间里干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用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听见“奇怪的事”,茫然中的花衣终于有了点反应,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接踵而至的疲惫让她微微地闭了闭眼,才轻声说,“睡一觉就好啦,太宰先生不要担心。”
面前传来了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和脚步声,在察觉太宰折返后,在她睁开眼睛之前,就头上一凉,湿毛巾被搭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没有睁开眼睛,开关关闭的声音过后,他听见身旁的人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哎,虽然还有事情想问你……嘛,明天再说好了。晚安,花衣。”
——晚安,太宰先生。
她在心里轻声说。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有哪里不对?
那是花衣睡前模模糊糊意识到的事情,只是很快就被她沉重的睡意掩盖,转瞬即逝。
最先感受到的是窗外轻柔阳光照到脸上的明亮感觉,花衣轻轻地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温柔的睡颜。
听说太宰先生才二十出头,但是光看他的面容,她觉得他看起来甚至要更年轻些,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黑色的头发尾端稍卷,因为睡了一晚上,散乱在枕头上时看起来有些略微的凌乱,肌肤瓷白而细腻,凑得这么近,花衣都找不出什么瑕疵来,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能看清楚他纤长而乌黑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颜色稍浅的薄唇。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离得这么近的原因,是他精瘦的手臂环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她的耳侧是他稳定有力的心跳,她再稍微地凑近点就能吻到他的唇。
因为手术而头疼的症状已经消失,彻底清醒了过来的花衣在慢了半拍后,终于回想起了昨晚的事……她似乎,没有反抗来着?
后知后觉脸颊滚烫的花衣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抬起了他的手臂,想要溜走。只是刚刚背过身,就被他手臂捞了回来,重新将她禁锢在了怀里,花衣结结巴巴地喊了声:“太、太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