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跟田如轶的关系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但那其中真正地情意有多少,互相利用的成分有多少,两人也都不想深究。
所以,于战南在这时候找上田如轶,也是应该的。
于战南算着时间,当天晚上八点半的时候给田宅去了电话。结果佣人去叫田如轶的时候,于战南就在这边听到田如玉尖细的声音问他哥,“谁呀?”。
田如轶很快接了电话,还没等着开口,于战南就听到那边田如玉那个扫把星尖声喊道:“哥,是不是于战南,他找你干什么,我的仇还没报呢,你可不能忘了……”
当年田如玉参与了劫走邵昕棠的事件,被于战南当场收拾了不说,于战南临走时还送他一份大礼,把他唯一挣钱的两个铺子放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还把他的圈养的小情人儿七魁凤派人抢走了,送给了当时军统政权的一个资深老政客手里。当年因为是田如玉有错在先,田中和为了教训他,也没管他。导致威风整个天津城的田家四少爷,一时之间整个萧条下去,成为天津老少的茶余饭后的笑料。
可想而知,田如玉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恨于战南是怎样的刻骨。
不过于战南一直当他是一条没牙的狗,只会乱吠,根本不足为惧。
所以在听到他那烦人的声音时,于战南口气很不好的对着话筒说:“田如轶,让你那个白痴弟弟滚远点儿叫唤,别让我听到。”
话筒里传来低沉的笑声,田如轶笑着说道:“果然是你啊。那些老家伙都鼓着劲儿找你呢,现在传言很多,但是我一猜你就没事儿。”
于战南静静的听他说完,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道:“我找你有事儿,你帮我办十三个人出境的手续,去美国,我急用。”
“你要去美国了?”田如轶声音平平的问道。
“恩!”于战南说:“你能办吗?要办下来得几天?”
那头沉吟一次,田如轶才说道:“你一下子就是这么多人,上头因为你最近盯我盯得紧,我也不好办,我明天给你信儿吧。”
于战南也只能说好,静下心来等了一天。第二天邵昕棠歇好了,就要跟聂健安他们一起去弄钱。被于战南给拦住了,理由是他长得太显眼,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邵昕棠没办法,只好每天呆在家里帮孙德全看儿子。所以第二天晚上于战南给田如轶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在旁边。
他让小石头坐在他怀里,捧着一本黑白的小人书教他认东西,一边抬头注意着于战南的方向。
只见于战南“嗯”了两声,突然非常生气的说了声:“你做梦!”然后就“啪”的把电话放回去。
邵昕棠吓了一跳,猛的抬头,正好跟于战南的冒着火花的目光相对。于战南正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办成
“怎么了?”邵昕棠见于战南一脸怪异,忍不住开口问道…
于战南还是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半晌才问了一句:“你和田如轶……发生过什么?”
“田如轶?”邵昕棠秀气眉头皱到一起,迷惑的说:“田如轶是哪个?他们家不是四个儿子吗?我忘记了……”
于战南本来憋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你田如轶心心念念又怎么样,这个人是我的,他连你是哪位都不清楚!
“田如轶就是田家老二。他说帮我办咱们出国的事儿行,但是……他要你。”于战南低沉的声音说道,一双利眼盯着邵昕棠的脸,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漏掉。
“他要我干什么?”邵昕棠还是没想起来哪个是田如轶,当年于战南给他介绍的时候,他感觉田家的四个儿子长得太像了,也就没费心去记,想反正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这六七年后,又冒出来个田家老二,他真的忘了是哪个人了。
而且,是哪个人都不重要吧,重要的是,这个人要自己干嘛?邵昕棠想到这儿,忍不住小声的问道:“难道,我曾经得罪过他?”
于战南的郁闷情绪彻底的一扫而空了。心里一点儿的疑虑都没有了。他田如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惦记着他的东西,更何况是他的人,他的心尖儿上的人呢!
如果田如轶敢当面跟他说这句话,他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真的是我的关系啊,要不然我跟他道个歉吧。”邵昕棠小心翼翼的说道。
于战南看着他愧疚天真的小眼神儿,心里稀罕的恨不得上去抱着他啃上两口,这个人有时候那么聪明,有时候怎么又能这么单纯呢!他连自己被别人觊觎了都想不到。不过于战南并不打算点醒他,而是一脸严肃样,伪装成安慰他,说:“不用了,我再想办法。”
不过办法也不是那么好想的,这事儿需要一个在地方很有势力,并且愿意帮助他,而不会泄露口风的人。这样的人还真不好找,于战南锁着眉头两天,愣是没有找到真正能帮他们的人。。他已经显得有点儿焦躁了,那几个他信得过的上海这边儿的朋友,都说尽力,可是于战南也知道,这事儿难办,就算办好了,估计也得个把个月了。而他们现在多在这儿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邵昕棠把于战南为难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他着急,就趁着于战南出门的时候,让聂健安陪着自己也出去一趟。
两人去了曲义东在租借的宅子,曲义东正好不在家,倒是曲婷婷和她母亲都在家。曲夫人母女俩对于邵昕棠的到访非常的高兴,端上茶水和点心招待他俩,还要去给曲义东打电话。邵昕棠忙说不用了,他在这儿等着。曲夫人这才坐下来握着他的手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