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水,当时她被人嫌弃的像一块垃圾一样的打发了,现在轮到她打发别人了,令人感到鼻酸。
于纯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捶桌,“没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这种事会轮到我于纯,我以为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呢,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可笑,现在还是这么好笑,果然是还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啊,这棒打鸳鸯的手段,怎么隔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推陈出新呢。”
“好用就成。”周歌阑对于纯疯魔有些同情,他跟她有着相似的命运,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像她一样,修成正果,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榜样的话,也许可能,现在他们的身边有了一个她这一个活生生的见证,无论是丈夫,还是自己的继女,都不可能留下他的,以免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周歌阑”,而且现在又是这么一个世道,不用他们动手,一个怀孕的男人也不能活下去的。
“那也对,没有推陈出新,那是因为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啊。”于擦了擦自己嘴角的眼泪,“你会不会像电视一样给我一张空白的支票,让我随便填?”
转而,他摇了摇头,“也不对,现在支票也没有用了,现在让我想想要什么东西呢?如果我要半个基地,徐家会给我吗?”
周歌阑想轻蔑的看于纯一眼,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她不知道什么理由,她对只是见过一面的男人有些好感,要不然她也不会来这里,和她死去的婆婆不同,她的婆婆是蔑视她,所以厌恶的想要打发她,而她是不想看到,这位有点好感的男人,被谋杀,因为太懂得了有些人的不择手段,当年她才会离开,现在她才想在丈夫没有出手的时候,让于纯主动消失,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她毕竟和那些习惯主宰的人不一样,她还不习惯把一条人命,当做一块石头一样踢开。
也许是为了她死去的儿子积福。
“你说点实际的吧。”半个基地,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可以形容得了的,那是天方夜谭,周歌阑淡淡的说。
“好吧,我来点实际的。”于纯眼珠子不错的看着周歌阑,年近四十五岁,两个孩子的妈,居然保养的仿若三十出头,皮肤光亮细腻,细碎的皱纹很少,看起来很是养尊处优,过得不错,“其实,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那些女主角好傻,送上门的钱也不要,不仅钱不要,人家的要求还照办,你说这不是傻逼啊,是什么,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一定拿钱走人,这么大的一笔分手费啊,男人捞不到,钱总要捞一笔吧,反正不要白不要。”
“不过,我这么说你可不要误会啊,就是要钱也要分谁给的钱啊,如果觊觎我男人的那边的给的钱,我迟早会从我男人身上拿过来的,我当然不会要,如果是我男人非要给我分手费,我肯定拿。”
于纯觉得他和傻子挨不上边,虽然他一直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明显面前的不是“时务”,她既不是纪纲的妈,也不是纪纲的岳母,不过是一个想当纪纲继岳母,纪纲还不愿意的一个女人,她凭什么来这儿,说白点,周歌阑没有资格来和他谈,让他和纪纲分手的问题,连收买的资格都没有,从侧面也反映出,他们也不能让纪纲自愿和他分手,要不然他们就不会绕过纪纲来找来他。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愿意离开纪纲?”周歌阑皱眉,有些惋惜。
“我看出不由离开纪纲的理由。”于纯争锋相对,“不过我还是劝许家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你就不怕,很多年后,纪纲会因为你失去太多的东西,而怨恨你?”周歌阑推己及人,毕竟时间能改变很多的东西,而时间里,世界上,最脆弱,无法琢磨,没有保障的,就是男人的爱情。
思及到周歌阑的人生,于纯说:“那是因为您没有找对人。”不是所有的都是您的丈夫,男人之中,总有例外的,如果纪纲不是这个例外,他怎么任由自己现在还挺着一个肚子。
周歌阑狐疑看着于纯一样,这句话对她来说是句戳心窝的话,只要知道她的遭遇,才能知道这是她的伤疤。
他知道什么吧。
这让她很难堪,因为她现在站的位置,和之前的位置。
“其实我知道您来找我是好意。”这句话于纯说的很是发自肺腑,不能否认周歌阑的真心诚意,“不过,大概您没有和家里人达成一致,前几天有基地人,想派我去h省。”
周歌阑一瞬间脸上的血色全无,苦笑,“看来我真的是来错了。”
她的一趟劝说,暴露了许家的意图。要不是他们相似的遭遇,对于纯莫名的好感,已经心底那一丝良心未泯,她不会试图用如此恶俗而又相对和平的手段,来解决这件事。
虽然对当事人来说是羞辱,但是同时也是最温和的手段。
但是周歌阑并没有想到,许家已经采取了行动,她的所为恰恰侧面证明了许家是幕后主使。
“这么多年,难得第一次心软一回。”就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所以我说棒打鸳鸯这种事,还是需要动脑子的,不是每个鸳鸯都能用同一个方法来对待,推陈出新才是王道,我给您个建议,通常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您应该像您身边的人多多学习。”于纯笑着建议到。
“死人是最绝后患,也是最不留余地的。”事情已经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周歌阑同样也笑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活人永远是争不过死人的?”
于纯摇了摇头,“我一向不喜欢这句话,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争都争不了,我觉得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死人永远是争不过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