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走水一事陛下的意思是对外说是意外。陛下另有担忧,觉得此事发得突然,恐怕是有人想借机混淆视听。”
谷天瑞不好再去要看太子的伤,转而说起别的事情,省得引起尴尬,也怕太过着急叫太子起疑自己的心思。
大红织金的帐幔垂逶,赵钰染坐在帐中,微暗光线下无暇的肌肤更显净白。她垂着眼眸,是在思索,片刻后眼里一亮,看向谷天瑞:“是怕有人生事,把这场大火放到我身上,说我容不得皇长子,残酷的斩草除根?”
谷天瑞微微一笑:“是,什么都瞒不过殿下。”
“你这是特意来夸我的呢?”
赵钰染被逗笑了,又不是什么太难猜的东西。
她笑起来眼角微微上扬,眸光澄净若水,谷天瑞脑海里蹦出一句色如春晓之花,恐怕就是太子这般的人。
他心头止不住跳动,手心里也出了汗,忙敛了敛心神,微微撇开眼回道:“臣可没有哄殿下高兴的意思。”
赵钰染更是笑得两眼弯弯,想起在杭州跟他提过的事情:“哄我开心有什么用,得会哄姑娘家高兴。如今回京了,你就该好好考虑亲事了,若不趁着要给穆王和兴王选妃的时候,也给你相看一个。”
谷天瑞神色当即一怔,说:“殿下又臣的玩笑,臣都还未立业,如何成家。”
“你如今已经是千户了,到同知肯定还得再熬那么两三年,到时都近二十岁了,谷指挥使知道会被你气死。”
他抿紧了唇,是抗拒的样子。
赵钰染这下倒是看出点端倪来了,笑道:“你这是真无心成亲,还是有看中哪个姑娘家,却不好说,或者是人家没瞧上你?”
谷天瑞眼皮就猛得一跳,抬头去看他,见他眼里都是有关切,有喜有忧,最后口中发苦道:“殿下多想了,臣连姑娘家都不看一眼,上哪有喜欢的。”
没有喜欢的姑娘家,那就是真的不想成亲。
“谷千户大抵还是年纪小。”
宋铭铮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引得两人同时朝外看去,就见他穿着王爷服制的大红身影往这走。
谷天瑞站起身,神色不明,朝他一揖礼。
他去而复返,赵钰染也奇怪,他却先开了口说:“陛下那头过问宫门的事情,我想千户可能会先来探望太子,所以就来看看,不想听到说千户的终身大事。”
“叫肃王殿下见笑了。”谷天瑞心里感到怪异,却也不能再留,再朝赵钰染说:“殿下,臣先行告退,若有消息,第一时间再过来通知殿下。”
“去吧。”
她颔首,目送他一手握刀离开。宋铭铮在人走远后,淡淡地说:“殿下若不想节外生枝,还是要谷千户保持距离为好。”
赵钰染双眼一眯:“天瑞是与我自小长大的,又有什么好避讳的。”
宋铭铮转过头看她,在她脸上看到倔强。
是啊,前世谷天瑞一字不提,聪明得很,所以能长久地在她身边陪着。
他慢慢踱步,走到床前,低头凝视着她:“可能殿下真把自己当男子了,男人的心情,有时候比殿下想的要更复杂。”
他意有所指,赵钰染眸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在他眼眸深处看到有什么在翻涌,突然就笑了。
“肃皇叔指的是什么,天瑞会知道我是姑娘家?然后会有跟皇叔一样的想法?如若有,我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他的威胁要比皇叔来得更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