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馨他们自带的午餐,在村头大槐树下面吃的。他们的越野车上什么都有,饮料矿泉水更是不缺。可是,最爱喝的还是喝宋玉琴她们送去的绿豆汤。
中午不休息,吃完饭就又开始了工作。下午五点,他们回县城了,就住在源西情大酒店。
彭思远送走他们正准备从大槐树下面回村的时候,王霞来了。她从送她来的摩托车上下来,喊了一声:“彭哥!”
彭思远立即向她招手:“王霞,你来了!”
王霞走到他的面前,嫣然一笑:“表现不错,像是真想我的样子。”
他不好意思戳破来村头的真正目的,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我已经等你好久了,你才来。”
“可要到下班时间啊。这些天我得注意一点,姓范的不会就此罢手,一定还会找茬给我小鞋穿的。我得防着他点,不能让他抓住我什么把柄。如果给我扣上个迟到早退的帽子在机关G部会议上批评,也不光彩。”说着,就要挽他的胳膊。
彭思远躲了一下,告诉她注意影响,然后往新月家走去。王霞扭头看着他:“我已经来过好几次,每次都跟你住一起,那天你被他们往树上吊的时候,我奋不顾身的救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他们看不出来?”
彭思远说:“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起码我们自己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你告诉我,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王霞说。
他挠着后脑勺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反正就是那种关系呗。”
“是哪种关系?”她追问不止。
“是你有情我有爱的关系吧。”他好容易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很恰当的词。
“你情我爱?还不如直接说成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或者是相好?搞破鞋?露水夫妻?过段时间直接分手,谁也不欠谁,是不是这样的关系?”王霞始终扭着头看着他问。
彭思远笑了,说:“你罗列的关系太多太复杂,我都不知道选哪个了。算了,不管是哪种关系,只要快乐就好。”
王霞也彻底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知道要跟他走在一起很难,于是,也就不指望什么。那就如他所说,只要快乐就好。走一步算一步,说不定在快乐中得到了升华,真会快乐到一起那!
杨青涛没有关大门,有一股香味飘出来,王霞说:“他家里有客人吗?”
“不知道啊。”疑惑中进了院子,看到石板桌上放了好几个菜,烟和酒也准备好了,杨青涛还在厨房里忙着。彭思远问:“青涛,家里来客人了?”
杨青涛回答说:“嗯,今晚我要招待你这位大贵客!”一扭头,看到了王霞,一脸兴奋地说:“王大姐来了,好,彭大哥那就痛快地喝吧!”
坐下不久,杨青涛端着一盘葱花炒鸡蛋出来,说:“彭大哥,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如果不是你,我身上的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除。我忙了半个下午,就是想和你好好喝一盅。正好王大姐也来了,我一块敬你们!”他举起了酒杯。
彭思远和王霞也举起杯,碰地“叮当”脆响。王霞把酒杯放在唇边,突然又拿开说:“我喝半杯可以吗?”
杨青涛倒也好说话:“行,你随意吧。彭大哥必须干了。”彭思远已经喝完,杯子倒过来给他看。他连声说好,也一口喝干了。
快要喝完的时候,杨青涛低着头哭了。彭思远和王霞都感到莫名奇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彭思远连忙问:“青涛,你并没有喝多啊?”有人喝多后,喜欢哭。可是他们一起喝过很多次酒了,一直没有发生这种情况。
杨青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彭大哥,自从你住进我家,我一直都防着你,你和新月在一起多说一句话,我都猜疑很多。而且,我骂过你,恨过你,也偷偷地窥探过你,还和新月说过你好多好多的坏话,并且曾要赶你走。可是,你却一点也不跟我计较,还是照常做着该做的事。彭大哥,我小肚鸡肠,我不是人,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出出气吧!”说着,双手擦着眼睛,一个劲地往他的身上靠。
彭思远说:“青涛,你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知道啊?你不用自责,就是知道,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你不和我计较,我却跟我自己计较。我对不起你!”他仍旧不原谅自己。
王霞一看,举起酒杯说:“一个大男人这么哭,我还真是受不了。青涛,别哭了,大姐和你碰一个。”
青涛一手擦泪一手举杯,仰起脖子连着干了两杯,这才止住了哭声。王霞笑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来你不光是感觉对不起彭大哥,也在为新月姑娘的离去伤心吧!”
“新月说了,很快就能回来的。再回来,她就跟我结婚生孩子,光明正大的是两口子了。我主要是觉得太对不起彭大哥,他一心为了村民的致富在忙,可我还背后使坏。”他说。
吃完饭,陪着杨青涛喝了一壶茶后,彭思远和王霞才回房间。王霞感慨道:“真的是都挺不容易的。青涛他们活的难,我们也活的不容易。”
“怎么,范英杰今天找你的事了?”彭思远问。
“倒是没有。他去过我们办公室,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演戏他真有一套。不过,看到曹镇长去了他办公室好几趟,脸色也不太好。听刘zhu任说,曹镇长和范英杰闹矛盾了,好像是因为跟王XZ汇报工作的事情。具体是啥情况,都不太清楚。”王霞说。
“范英杰和曹兴国平时的关系怎么样?”他问。
“曹兴国就是范英杰一个复制品,绝对听从范英杰的领导。属于让他撵鸡不敢打狗,让他往西不敢往东的角色。”王霞又沉吟着说:“当然,这只是表面,曹兴国为了顺利接替DW书记才这么做的,而且又是范英杰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不敢有自己的主张。不过,他若是反抗,该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有点牛脾气。”王霞说。
“看得出来,在双河镇,范英杰一手遮天,绝对的权威。”彭思远说着,上了床。
他们躺下后,用被子的盖住了肚子。然后就很老实的躺着,谁也没有行动,谁也没有说话,像极了一对已经在一起的夫妻。
过了好一会儿,王霞才侧过身看着他:“哥,我知道这两天你没有吃好,也没有睡好,还被人骂遭人打,今晚就好好休息吧。。”伸出手,扳住他的后背,两个人就面对面地相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