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何准的声音还是含着半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怀孕时体内分泌的众多激素会刺激莫小姐脑内的肿瘤沉眠,稍不注意便会苏醒,更别提分娩那段时间,以莫小姐的情况来看,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中会使肿瘤极速异化——即便莫小姐活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估计孩子也不一定能够生下来,退一步来说,即便万幸生下来,莫小姐也未有多少时日能够照顾了。”
迦南站在洗手间厅里捏着手机,她垂眸看着墙角那一块瓷砖上的灰尘,静了好一阵才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嘛,谢归谢,该给的钱可是一分不能少的。”何准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着检查报告,上面的数据约莫还是称得上触目惊心,语言依旧轻快,“至于乔老板那边……”
他没说完,对方“嘟”地一声挂了,何准一愣,又无奈地拿下手机耸耸肩,“我怎么就好这口呢……这么好的女孩真是可惜了呀。”
办公椅一转,何准抬眼望向靠在墙边的青年,“徐洛,你说是不是啊?”
徐洛双头环胸低着头沉默,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乔立言带着迦南飞回了俄罗斯。
迦南看得出来,乔立言是真的开心,他面对那些国际毒枭时笑容沉稳斯文,笑意却未达眼底,这一路上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像个得到母亲表扬的男孩子。
“那边筹备已经完毕,我们回去就结婚。”私人飞机上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呢喃,“迦南,我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迦南能够感受到。
她的感情像是麻木一般失去了涟漪,却依旧抬起头挤出微笑,摆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曾几何时起,她也会在他面前学会了伪装,“何准是不是瞎说,这么坚信啊?”
“何准不说没把握的话,”他勾勾她秀气的小鼻子,“你逃不掉的。”
迦南眨眨大眼睛,扭头望着窗外的渺渺机云絮。
他带迦南回圣彼得堡,医生早已等候多时,是个面容慈祥的大夫,给迦南检查一番后满面笑容地与乔立言交谈,最后开了药又不知嘱咐了什么,乔立言交给管家,管家毕恭毕敬地接了。
“医生说从今天起别乱跑,嗯?”
“好。”迦南点点头。
回国后事务颇多,他陪她陪到傍晚才离开,佣人将一份行程单交予迦南,迦南一看,明天还得去试婚纱。
乔立言走的时候迦南在门口望见了等候他的徐洛,他穿一身黑靠在门前,上调的眼角,眸色淡淡,乔立言出了门他也尾随离开,走之前望了迦南一眼,神情复杂。
第二天时圣彼得堡难得的好天气,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她从未想过所谓的试婚纱竟是在自家别墅里,造型师设计师和助手,造台舞美工具,各种婚纱和摄影装置摆满大半庭院,迦南不得不坐在棚子下被造型师化妆师折腾来折腾去。
请来的工作人员皆身穿红衣制服戴红色的鸭舌帽,十分有特色。乔立言来的时候,迦南正好换上一身抹胸鱼尾真丝婚纱,长长的轻盈裙摆与胸前的刺绣都镶嵌一粒粒真钻,璀璨夺目,细细的腰肢丰满的胸,肌肤雪白,点了淡妆的眉眼轻轻抬起,樱唇轻抿,勾魂夺魄,竟有几分绝色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