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弄墨正心虚着呢,忙点点头,乖乖上了自家的马车……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闫公子,她便仿佛面对着钱老爷一般,不敢造次!
荆少语看着钱弄墨就这么乖乖上了闫慎的马车,连跟自己道别都不敢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闫慎似笑非笑地冲他抱了抱拳,转身跳上了车辕,将马车调了个头,驶向回镇的方向。
荆少语站在原地,目送那辆马车离开。
冷不丁地,便见钱弄墨悄悄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表情夸张地作了个口型,又鬼鬼祟祟地缩回了头去。
荆少语一下子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他看懂了,她在说,“别忘了来找我呀!”
他身后,邵时有冷不丁幽幽地唤了一声,“大人。”
荆少语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地挑起眉,“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见的吗?!”邵时有忍不住悲愤道,“你为什么背着我自己出来?”
“……”荆少语抽了抽嘴角,“邵大人,你现在的模样活像个深闺怨妇。”
邵时有气得脑门青筋跳了跳,他磨着牙质问道:“你可别忘了,陛下是让我司监督之职的,你甩开我自己单独行事是否不大妥当呢?”
“我找到杜春林了。”荆少语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才能最快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打断了他的絮叨,直截了当地道。
果然,邵时有一愣,一下子忘记要生气了,“真的?!他在哪儿?”
“就在镇外的一个庄子上,那里还很有可能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盗铸窝点。”荆少语道。
邵时有一下子激动起来,随即又不满道:“既然有新的线索,你为何不带我一起去。”
“因为我不能确定那个庄子是否有危险,不大方便带你一起。”荆少语很是理直气壮地道。
“嗬,不方便带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都比钱小姐一个姑娘家要方便些吧。”邵时有嘲讽道,他承认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怎么也比个姑娘家顶用吧,干嘛这样嫌弃他!……他都能假公济私带着钱姑娘去查案了,为什么单单要撇下他!
荆少语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这个线索是钱姑娘给的,去庄子的路只有她知道。”
邵时有噎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道:“好吧,就算你有理,那你为什么还带着汤二去了?”说着,邵时有抬手一指旁边戴着斗笠,一直默默站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汤成。
正默默看戏的汤成冷不丁被拎了出来,摸了摸鼻子,心道原来这个叫阿勺的小厮也不是普通人啊,荆大人被夺了差使赶出京城什么的果然也是假的啊……
他就说大人这样的……谁能夺了他的差使嘛。
“是汤成寻到密道,发现杜春林的,你有这等身手?”荆少语看着邵时有,凉凉地道。
好吧,他没有。
邵时有闭嘴了,可是好气啊。
气着气着,他忽然惊觉刚刚当着那汤二的面泄漏了太多的讯息……都怪汤二存在感太弱,这些日子又常打交道,他竟然丧失了警惕之心,他心中一提,一下子盯住了汤二,琢磨着该怎么办。
汤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别看他了,汤二可信。”荆少语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自己说漏嘴可还行?所以他才不要带着他的啊!
邵时有讪讪地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已经查清了是盗铸窝点,可以上门拿人了吧。”这么说的时候,他很有些迫不及待。
“不急。”荆少语摇摇头,“方才没有机会细探,晚些时候我要再去探一探杜春林藏身的那条密道,在找到确切的证据前不可打草惊蛇。”
邵时有皱了皱眉,“又是你一个人去探吗?”
“嗯,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邵时有忙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知道跃跃欲试,透着一种终于可以一展身手的急迫感。
“查一查镇外那个庄子的主人是谁。”
“没问题。”邵时有一口应下。
终于到他表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