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乔半月的疑问和调侃,林善只浅淡地笑了笑,“你不也是没对他动心吗?”“我这不是有心仪对象了嘛!”乔半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况且他帮的是你又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估计早就移情别恋了。”林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乔半月忽然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周围,而后凑近林善耳边,悄声说:“其实我们很多人都怀疑过贺琛喜欢你。”林善忽的心尖一颤,脚步都顿了下。但乔半月又突然改变了语气,显得不解又郁闷。“当然只是在他帮你和为你出头的时候怀疑过。平时你俩除了讨论问题好像也没啥交集,而且贺琛谁问都会给人家讲,这又让我们感觉他好像并没有喜欢你,秦子弋他们问他是不是喜欢你,他也说不是。”乔半月的话,让林善的心情一下子从云霄跌落谷底,但又有一点不满乔半月的某些话。她跟贺琛才不是除了问问题就没交集,只是经常有交集的时候周围都恰好没有人在,她跟他有过很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交集呢!可是林善也没有反驳。这一晚,林善失眠了。她睁开眼躺在床上,借着走廊透进来的昏暗灯光,呆呆地望着白色的蚊帐顶,眼眶里仿佛泛着莹莹水光。她无法接受贺琛即将要离开西水镇,离开西街,离开西水一中,离开她的事实。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会没有贺琛,林善就觉得无比茫然,极其无力,生活一点盼头都没有了。乔半月惊奇于林善没有对贺琛动心。可是有没有动心,只有林善自己清楚。她喜欢贺琛,从很早就开始。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林善也无法说清,只知道贺琛受伤缺课的时日,她无端的牵挂不是没有理由。她曾抗拒过自己喜欢贺琛这个事实,因为喜欢一个过分优秀的人,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可当贺琛清晨出现在楼梯口,他喊她的名字,她看到他时,突然觉得那一天都变得明亮,变得有希望起来。之后的时日,她发现,有了喜欢的人,好像也不是一件太过糟糕的事,起码枯燥的生活变得多了一份意义,一份期待和一份幻想。于是林善不再抗拒自己喜欢贺琛这个事实,松开捂住泥土的手,让心底的种子暗自生根发芽。可喜欢贺琛,只是属于林善一个人的秘密。因为自认为配不上,也认为不可能让贺琛也对自己心动,自知这将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她便谁也不说,隐藏的死死的。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贺琛不喜欢她,他亲口说过的。虽然林善知道贺琛会喜欢她是极其渺茫的事,可她不否认自己存在幻想,想起乔半月说贺琛亲口说过不喜欢自己,林善的心还是止不住一阵阵地抽痛。现在不但幻想破灭了,连人都要走了。林善难过地翻了个身,堵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顺着眼角流出来,浸透到枕头上。无数个夜晚,林善都是在为自己哭,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孩子哭。她彻夜难眠,感觉时间在她迷迷糊糊中流逝,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只知道闹钟响起时,她睁开眼,感觉自己眼睛黏糊糊的。林善向宿舍门的通风玻璃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经亮的差不多了,她觉得天亮的真快,贺琛离开的时日又近了一天。林善今天的心情是沉重的,有点不想动,可是又没有办法,逼着自己起来,轻声下床去洗漱。照镜子时,林善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肿,怕到了班上被同学问起来,特意在阳台上拿毛巾敷了五分钟。她依然到球场跑步,塞着耳机,听着英语,可是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望着脚下的路,却是什么也没看进去,连头发都忘记扎了。天气热了,清晨的运动场人也少了,很多人都不愿一大早就顶着一身汗,诺大的运动场便显得冷清。林善魂不守舍地跑着,突然踩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的鞋带,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她吃痛地支起上半身,一双黑色的球鞋突然闯入了视野,下一瞬,她的两臂就被人抓住,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林善惊悸地瞪大了双眸,撞见贺琛严肃的容颜后怔住了。“想什么?看你半天了也没见你回魂。”贺琛蹙着眉头责怪性地眤了眼林善,下一秒蹲身下去,两手将林善的裤腿往上撸起。瓷白纤细的小腿露出来,一根毛绒都没有,肌肤柔滑的像泛着光晕的瓷器。贺琛分别查看了一下林善的两个膝盖,发现并没有破皮后适才松了口气。他放下她的裤腿,手指放到她的两个膝盖上揉一下又按一下,柔声问:“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