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疯子……你真是个白痴,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被烧死啦!”
谢曜闻言浑身一震,这声音虽然微弱,且是个女子的嗓音,但的的确确是天书的语气。他此时无心去想为何一直男声的天书会变得娘里娘气,忙翻开这手中半卷书籍,却见里面写的是裘方圆的日常作息,当下才恍然大悟,这本并不是天书。
他连忙将其扔下,正要冲出船舱,忽然“刷”的一声风响,顶上突然掉下一块燃烧的木板,谢曜大惊之下忙挥臂打开,却忘了自己赤着胳膊乃是血肉之躯,只听“兹兹”两声,皮肤一阵灼痛。
“谢疯子!”只见先前那名白衣女子正扶着尚未烧起的舱门,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憔悴的脸颊上,但那双眼睛却是明亮至极。
隔着熊熊火光,谢曜不禁呆呆的愣住了。
那女子见谢曜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着自己发痴,眉头一皱,恶声恶气的道:“再看,再看你就死这里算!”
这发怒的语气竟和天书毫无区别。
谢曜回过神来,忽然看到她旁边一截桅杆摇摇欲坠,大呼一声“小心”,当下便急冲过去,将她一把护在身下,那截桅杆便结结实实砸在他背上。谢曜眉头一皱,背上又疼又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天书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也愣住了,回过神来便是对他一通乱骂:“用自己的命去救别人的命,你是白痴吗?”
“我们快走。”谢曜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反驳,他根本云里雾里脑子一团浆糊,将她打横抱起,咬牙运起轻功,飞掠水面而去。
到了岸上,谢曜似乎还在出神,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天书。
天书纵然狠戾,却也没被谢曜这般看过,当下撇过头,冷冰冰道:“还不把我放下来!”
“啊?”
谢曜这才慌忙记起“男女授受不亲”,手赶紧一松,退后两步。天书哪知道他说松就松,一个不防,“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惩恶除奸
天书咬牙切齿的扶着腰站起,没好气的瞪了谢曜一眼,见他又呆又痴,心下却忍不住好笑。
这时那七名女子围拢过来,向谢曜和天书大呼感谢,其中一女子道:“我们就算回去,那裘方圆也定然会找到我们生事,只怕……”
谢曜心下一沉,抬眼望去,那裘方圆还站在那艘大船上,好不悠哉。在这小小大理,便有这样的人尽做些坏事,而天下间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存在!他是否应该庆幸自己怀着一颗好心,并不是像这些人一般助纣为虐?
谢曜越想越气,胸口似乎梗着一团棉花,他倏然转身对天书道:“你留在此处保护她们,我去去就来!”
“你去哪?”天书上前几步,追问道。
谢曜看了眼裘方圆,定然道:“他放火害你我于斯,又在这河上为非作歹,今日一不做二不休,断不能让他好过了去!”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谢曜纵身一掠,抢了一艘小舟,想起当初乘坐点苍渔隐的铁舟,运起掌法,飞速向那大船划去。
裘方圆先开始听人禀报还不相信,谢曜非但没有逃走还孤身找他寻仇?裘方圆忙走上船头一看,谢曜果然划舟飞速而来,他眨了眨眼,那小舟已然近在咫尺。
“来人!快,快拿箭射死他!千万不能让这小子上船!”
裘方圆先前见识过谢曜的武功,心知自己肯定打不过,若他义姐在此,就不用畏惧谢曜如虎了。
谢曜眼见数十羽箭对准自己,只听嗖嗖嗖破风声连响,他立即举桨双手急转,如同一个圆形屏障将自己整个人都罩入其中,叮叮哐哐,那些羽箭纷纷被打落在地。
此时小舟已距大船不过十来步,趁着对方弯腰搭箭的功夫,谢曜一提气,足下连点水面,一把抓住大船垂下的铁锚链子,蹭蹭蹭上蹬数步,凌空一翻跃上甲板。
那群喽啰正要瞄准,却见那小舟上的人不见,正惊疑不定间,谢曜将手中木浆一挥,将这群喽啰纷纷拍入湖中。只听“啊哟”“救命”“扑通扑通”从水面传来,那裘方圆忙招呼来手下,退入船舱中,大声道:“快将这小子拿下!”
登时又是十余名身披蓑衣的渔人举刀一拥而上,谢曜冷笑一声,上前数步,抬手抓了一名渔人,将其打横举起过头,仿佛将此人当做兵器一阵圆抡,其余渔人害怕伤害同伴不敢上前,谢曜大喝一声,双手一送,那渔人便横飞出去,压倒一片。
“裘方圆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其中一领头的渔人,手拿钢叉,看了眼身后的同伴,强打底气道:“你算哪根葱,想见我们老大,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谢曜闻言,右手一翻,将木桨刷的横在胸前,厉声道:“好!他不出来,我就打到他出来为止!”
众人听他口气这般狂傲,纷纷大怒,嘴里啊呀大喊,举刀舞叉的朝谢曜攻去。谢曜神色一凛,上前数步,一桨打中最前那人胸口。两名渔人趁机涌上,死死抓住桨柄,谢曜余光扫到身后,足下一点,凌空一个扫堂腿,将身后三名渔人通通踹翻在地,他也不挪步,忽然伸出双手夹住木桨柄,两手一搓,只见木桨飞转,刷的一声,方才紧握桨柄的渔人忙“啊哟”吃痛松开,摊掌一看,竟被摩擦的双掌发红,几欲破皮。
谢曜冷笑一声,夺回木桨反手一挥,扑棱又扇倒一片。但对方人多,这边厢打趴,那边又飞奔过来,谢曜心知此事得速战速决,否则让裘方圆跑掉可就白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