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少年说。“谁说我不敢!”她扬起下巴。他凝望她,目光透彻见底。她被看得心慌,垂下头,低声道:“我连你是谁都不知……”“你喜欢我吗?”他打断她。她咬住下唇,点点头。“那么就试试。”下一秒,她已被他带入怀中,他合上双眼,吻下去。午后在温室晒太阳,少年招手叫她,“过来。”“干嘛?”她知他心思,不想他得逞。“你头上有东西。”“什么?”她伸手拨留海。“还在吗?”“还在。”她换手又胡撸了一把,“没了吧?”“还在,牢牢的,你过来,我帮你。”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一副千真万确的样子。亦俏走过去。“低头。”他命令道,她乖乖弯下脖子,他突然起身,在她唇畔轻轻一啄,眨眼间,左手一转,从她耳后变出一朵夕雾花。她没好气的低首嗅花香,他歪着头,一脸得意的笑望着她。被吃掉的口红亦俏猛然睁开眼,盯着倾斜天花板发怔……片刻才弄清自己身在手岛,不是十年前的夕雾院。她撑起上身,发现自己和衣睡在自己床上。谁给我脱的鞋?盖的被?抱上来的?头疼……她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想起来的竟全是梦的片段。梦见自己走进了十年前种满夕雾的院子,少年依旧在,她倒进了他怀里,然后……手摸上嘴唇。感觉不对劲儿。她抓起手镜,一照,哇!镜子直接扔出去。妆全哭花了,睫毛膏、眼线化在眼眶里,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僵尸新娘。转念一想,她又放了心。昨晚的吻肯定是梦。这鬼样子哪个不怕死的男人敢吻?胆儿也太肥了吧!可是……蓝指甲在唇瓣磨蹭……她记得昨晚涂了不脱妆的dior99大红色,怎么嘴上一丝颜色也没有?想是……被吃掉了?她想起那个吻,清晰的记得唇瓣间的摩擦,他的轻咬,触感气息都太真实。而且,吻技也太好了吧……十年前的少年不可能会的。亦俏记得仅有一次的深吻,相比昨晚仍显温和,毕竟是少年青涩。可是昨晚……亦俏双手捂住嘴巴,不是吧……要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没?她先到案发现场转了一圈。即使阳光灿烂,院子里也暗了几度。满园的夕雾如常,只不过白天看来少了几分梦幻感。没有异样,她正准备离开,忽然瞥见簸箕里几块碎瓦片。瓦砾破碎声在脑中划过,她瞪着碎瓦片,脸上现出绝望……想吻她的男人能从手岛排到巴黎,但许竹不在名单上。上岛以来,无论怎么撩,他一直表现对我不感兴趣,为何又趁醉吻我?!太奇怪了吧!可是……亦俏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不会是……饥渴了?他说自己三年不近女色。一个男的在荒岛孤身生活,时间太久,变态了?!我和他住在一起会不会太危险了……他不会半夜摸上来吧?我要换把锁!不对,我要把他赶出去。可我上哪儿弄十万违约金?赶不走他,我只好搬出去,可我住哪儿啊???亦俏脑子乱糟糟的走进厨房,赫然看见桌上摆了一个奇怪的双层蛋糕。当她看出蛋糕上的两个球是一对咪咪时,她猛然起身,脸色苍白,后背发凉,暗自念叨:“变……变态了。”她边念边不自觉的往后退,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退了两步,忽然撞上一堵温热的墙,脚下凌乱。“怎么了?”耳畔响起许竹的声音,她感到腰间一紧。“别碰我,你这变态!”亦俏转身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