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抽,我在看烟燃烧。”和筱白说,“你早点睡吧,我没事儿。”
“你这样说,我倒不能睡了。”很无奈的语气。
“……”和筱白呼吸一滞,为陆良鋭的敏锐,他知道她在说反话,“谷雨明天要结婚了。”
“你去送她了?”
“嗯。”和筱白撑着自己的头,“我有点担心明天。”
“明天要办的是喜事儿,他们不会为难谷雨的。”陆良鋭劝她,“你别想那么多。”
“过了明天呢?”和筱白说,“这些事情我知道我管不了,可我就是放不下心,要么就不要让我知道,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我真的是活该操心受累。”和筱白心烦气躁地抱怨了很多,她又说,“瞧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帮不上忙,挂了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的。”
“和筱白,你可以说,陆良鋭我需要你。”陆良鋭说。
和筱白笑了,“好,陆良鋭我需要你。我今天才发现,要撑起场面还是家里必须要有个皮糙肉厚的老爷们的,我想如果我爸还活着,可能又会是不一样的。我说我需要你,你能怎么办呢?距离谷雨出嫁还有不到五个小时,你要长着翅膀飞过来么。”
“现在是晚上,不是不能实现的。”
“那拜拜,我去做梦了。”
其实那次陆良鋭给和筱白送饭后,两个人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联系也很少。和筱白是冷着陆良鋭了,因为她觉得陆良鋭并没有从上一次感情里彻底走出来,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憋屈,尤其是想到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天想这想那的一周里,陆良鋭竟然去看他的初恋了,这种落差让她十分的不爽。
仔细想想,陆良鋭对和筱白也没有最初那么黏糊了,像有句歌词里唱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陆良鋭那天说的关于房地产操盘的事情,对和筱白来说是挺有提示作用的。陆良鋭说起操盘手段来眼睛眉毛里都是掩不住的自信与轻狂,是狂,是胸有成竹后的不屑,和他平时判若两人。
陆良鋭,和筱白觉得很熟悉了,却又像是从来不曾真的了解过。
他是个很麻烦的人,如果她惜命,就该离得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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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和筱白一共没睡够两个小时,她不到七点就到了镇上。大家看到她来都挺开心的,尤其是和谷雨,眼圈瞬间就红了,抿着嘴忍着眼泪,和筱白给她擦眼泪,“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不能哭。”说着她自己的声音倒是带着哽咽。
大姐结婚时候,和筱白还小只顾着吃和玩了,其他的不懂。和家俊结婚时候,他是个男孩,和妈又把东西准备得妥当,结婚当天也是还算顺利的。和谷雨是和筱白有印象以来,家里第一次嫁女儿。
听舅妈说,孙家昨晚来人商量过了,八点来接亲,先送去镇上的房子里,然后再去酒店里办酒席。和筱白不懂规矩就说听大人的吧,舅舅就笑话她,“你自己就是个大人啊。”是啊,她是大人了,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
按着老家的规矩,出嫁的女儿是要带面食的,有的人家是做饺子有的人家带着面条,后来俭省了就改成带着两桶泡面两瓶矿泉水。舅妈给和筱白科普,孙家来迎亲了带两瓶酒换这两瓶水,意思是带着娘家的水。
“哦,忘记这个了。”和筱白从带来的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用塑料袋子包着,里面是用布裹着的饼,数了数有二十三个。
舅妈说,“出门时候你妈说要做这个的,后来嫌麻烦给省了。还好你记性好给记着了,咱们那里嫁女儿就要带着干粮,到了婆家腰杆也硬气。”
和筱白并不知道带着饼的真正意思是什么,只是记得和家俊结婚时候,婷婷嫁过来那天带着的有这个东西,她好奇看了很久。舅妈告诉她,说是准备给新娘子的干粮。
八点刚过,外面响起鞭炮声,说是迎亲的婚车来了。大家赶快给和谷雨盖上头纱,摆好婚纱裙摆,她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孙金鑫来,和谷雨看起来很紧张,肩膀轻轻地颤着,和筱白给她整理头纱,“别怕,大家都在呢。”
先进来的是几个小孩子可能是孙金鑫亲戚家的,跟着进来的是摄像,最后进来的是孙金鑫,孙金鑫今天应该是精心收拾过的,外表看着还不错。孙金鑫看到和筱白时候一愣,站在门口脚步停住了,估计是有些怵和筱白会撒泼。
和筱白却没看他,只顾着看和谷雨,她来参加婚礼,不为了别人,只是想看着妹妹能完美的做好一天的公主。
孙金鑫单膝下跪,说着别人教他的话,和谷雨感动得泪流满面,后来找了藏起来的婚鞋,算是告一段落了,开始往回走。和谷雨站起来时候没能一下子起来,和筱白赶快扶住她,摸到和谷雨冰凉的手,屋里空调开得太低了,她却一声没吭。
“谢谢你,二姐,对不起。”和谷雨反复说着对不起。
和筱白抱了抱她,“只有今天,你不能哭。”
他们从酒店的楼上下来,门口站着不少人,亲戚们好奇,“说是前面堵车了走不通,这小镇上还能堵车!”
旁边陪着的,应该是孙家找的陪着的,当地人,“看着都是不认识的好车,镇上有钱人家共就那么几家,难道也是今天结婚?没听说啊。”
后来孙家人去协调,那几辆车很好说话就让了路,让婚车先过去。和筱白坐在婚车后面的第二辆车里,车队经过那几辆显眼的车子时,她好奇地往外看,要看看别人说的好车到底有多好。和筱白通过降下去的车窗往外看,看到的竟然是黑西装白色衬衣黑色皮鞋的陆良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