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沅沅望着眼前景物,此时天气晴朗,日光和煦,照着园中繁盛的花木。碧绿葱茏之中,粉白的蔷薇泼泼洒洒地开着,花香扑鼻,一切看起来生机勃勃。萧沅沅难得同他一见,说几句话,想起他连自己赠送的礼物也都尽数烧毁,还禁止丽娘进宫和她见面,不由道:“你现在心里应该很厌恶我吧。毕竟,我在你心中,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觉得我是在算计你是吗?”
赵意道:“为什么这样说。”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
萧沅沅道:“我想咱们之间,虽然有嫌隙,却也不至于这般生分。你连王妃也不让她入宫,是担心我利用她吗?”
赵意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萧沅沅道:“什么?”
赵意道:“其实你一开始,喜欢的便是皇兄,对吧?你当初找我只是因为和皇兄吵了架,在赌气。其实你并不真的对我有意。是我糊涂,竟然不知分寸,误插到你们中间。”
萧沅沅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世上事,终有定数吗?两个人若是没缘分,纵然轮回十世,也还是没有缘分。”
赵意道:“看来我猜的没错。”
萧沅沅道:“陈平王,我了解你比你了解我更多。我自始至终都对你怀着好意,所作所为,发自肺腑,我从不想跟你成为敌人,也不想如此难堪。可你总是拒绝我,让我难堪。我对你百般讨好,可你对我没有半分的诚意和信任。你不觉得你对我有点过于冷酷残忍了吗?我本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可你二番五次推开我。”
赵意道:“我何德何能,值得你付出。当初本就是我对不住你。我没有厌恶你,也并非你想的那样,胡乱猜疑。实在是我心中有愧,无颜面对你,更不想因为过去的事情引得皇兄生气,损了你们夫妻感情。”
萧沅沅道:“你这样说,就当是我多心了。”
赵意道:“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萧沅沅道:“什么?”
赵意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厌恶你,觉得你在算计我?你应该知道我疏远你,不让王妃进宫都是皇兄的意思,我也是不得已。还有,你说的二番五次,我们之间,有二番五次吗?”
萧沅沅道:“你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吧。我们之间,只有像这样,彼此客气疏远,才能说几句话,勉强做朋友。我若是执意要纠缠你,你就会恨我厌我,对我避之不及。”
赵意无话可对。
次日,赵贞回了宫,夫妻俩自然是小别胜新婚。虎头和乌熊,兄妹俩而今一个五岁,一个二岁,都长得粉团子一般,黑漆漆的大眼睛,雪白的脸蛋,花瓣似的小嘴巴。赵贞坐在榻上,两个孩子,一边一个,坐在他的腿上。
“爹爹,你给我们带的礼物呢?”
赵贞给他们带回来一对棕色的小矮马。小马只有不到二尺高,看着和寻常的马一样,只是生来矮小,长不大。因数量稀少,本就是贡品。这两匹小马,正好是从蜀中运来的。赵贞让人给它们装
上了镶金的小马鞍,又做了乌檀木的小马鞭。
两匹小马装饰一新,神气活现地站在花园里,两个孩子一看见,就激动地尖叫起来。
“爹爹,这个马真的长不大吗?”
赵贞笑说:“它已经四岁了,是一匹成年的马,最大也只能长到这么高。”
乌熊说:“爹爹,这匹马比我大一岁。我今年二岁。”
赵贞摸着她头,笑说:“是,它比你大一岁。”
赵贞将乌檀木制的小马鞭塞到她手里,教她怎么上马。
兄妹俩很快就学会了骑马。赵贞还送他们一人一把小弓,教他们学习射箭。
赵贞在太华殿处理政务,虎头拉着乌熊,兄妹俩脸蛋儿红扑扑,满头大汗地跑到他书案前:“爹爹,你带我们去打猎吧!妹妹说,想抓一只兔子。”
赵贞不由地放下手中奏疏,一手抱起乌熊,一手抚摸着虎头:“你们俩还小,还不能打猎。等你们再长大一些,爹爹再带你们去。”
乌熊说:“我现在就想要兔子。”
赵贞说:“你要兔子干什么?”
乌熊说:“陪我玩。”
赵贞笑着说:“活的兔子可不好捉。兔子跑的很快,而且就算是捉住了活的,带回家它也会死。不如养一只猫,或者养只小狗。”
虎头说:“爹爹,兔子跑的比人快吗?”
赵贞说:“兔子很灵活,当然跑的比人快。”
虎头缠着他:“爹爹,你下次去打猎,带我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