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的应急救治,应该没有人不会吧?”娄清确认道。 这是军校教过的基础课程之一,没有人再出声挑刺。 邵流向前迈出一步,刚想说什么,娄清就转身拍了拍于庚的肩膀:“帮我包扎一下。” “好嘞,清清姐!”于庚迅速答应,紧接着就取出了绷带。 邵流的动作骤然停下,与此同时,他的背也被人拍了一下。 “邵流,你也没啥伤,那帮我打一下愈合剂呗,”彭开朗大大咧咧道,“我伤在后肩了,自己够不到。” 邵流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好。” 五分钟后。 彭开朗龇牙咧嘴地嘶着气:“啧,邵流,你是不是从来没受过伤啊?” “受过。”邵流言简意赅。 “怎么可能?”彭开朗难以置信地说,“那你打个愈合剂为什么能像杀人一样?” “哦,”邵流瞥了他一眼,“我确实没打过愈合剂,一直是用治疗舱的。” “好吧,”彭开朗面色沉痛道,“我就不该找你帮忙。” 相比彭开朗,娄清的伤要重许多。 尤其是帮邵流挡的那一下,几乎洞穿了身体,虽然面积不算太大,创口却是十足的深。 于庚给娄清打完愈合剂量,然后拿起绷带,眼神却四处乱瞟,不好意思看她。 娄清嫌他动作慢,干脆自己上手先裹了一圈,再让他继续往下包扎。 大家互相帮着疗伤时,娄清带头分析起赛场情况来。 首当其冲,最令大家困惑的问题是,前线的异种战场为什么会成为这次比赛的地图。 娄清关心地图更换的事情已久,但她对异种的情形了解不多,此刻也给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答案。 还是邵流在这方面略有想法,娓娓道来:“这次首都星的异种袭击事件影响太大,民间公开异种战场真实情况的呼声也很高。大家都不想继续被蒙在鼓里,等待某一天异种从天而降。” 邵流总结道:“军部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响应民众的呼声,将真实情况呈现在全联邦民众的面前。” 他的说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目前来看,这种解释已经算是最合理的了。 然而娄清仍然觉得其中藏有漏洞—— 既然军部掩藏异种情况已长达数十年,那么难道真的会仅仅因为一时呼吁,就把掩埋数十年的秘密公之于众吗? 更何况,这样血腥残酷的战场,不加掩饰地展现在全联邦面前,难道不是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吗? 不过娄清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都只是她的猜测,而猜测在得到证实之前,还是停留在自己心中更好。 “撇开地图不管,我们现在更需要分析眼前的局势。” 娄清转移话题道:“目前已知的情况是,赛场中一共有300只异种,存活279只。它们具有智慧,生命力顽强,单单击中胸口部位并不会死去,也不会丧失行动能力。” “没错,”邵流往下接道,“并且根据方才那一波异种的袭击来看,它们目前应该也停留在拉尔夫星球上,并不是从宇宙中赶来的。” 邵流说着便看向娄清。 然而娄清还谨记着要和他保持距离,一见他开口说话,自觉地住了嘴。 一旁的于庚继续接过话茬,往下分析:“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异种为什么打到一半会撤退?按照实力来说的话,它们完全能够一次性全歼我们。” “你说的对,目前来看,这确实难以理解,”娄清肯定道,“还有一个问题……异种究竟为什么要袭击人类?” “这也算问题吗?”尹佐不解,“异种不是一直都见到人类就会袭击的吗?” “人类的任何行为都有动机,难道异种就没有了吗?” 娄清瞥了他一眼:“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异种并不把人类当作食物,应该也不是以残杀人类为乐,那它们袭击人类的目的究竟在哪里?” 从来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大家的心目中,异种会袭击人类,仿佛是一个与生俱来的定律,并不需要解释。 直到娄清问出口,大家才恍然发现,这确实是一个误区。 异种袭击人类……多少总还是需要一点理由的。 “这些问题不需要现在就找到答案,”娄清的伤口已经包扎完,她裹上外套说,“大家记在心里就好,它们很可能会成为我们赢得比赛的突破口。” 众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