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送她去画室。
由於钟家在京市並没有根基,因此別墅、佣人以及司机,都是近几个月新找来的。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时间,苏忱轻却已经跟这位司机师傅混熟。
上车以后,她还兴致勃勃的问司机,有没有女儿,女儿喜不喜欢纹身。
&ldo;啊?
司机却像是在走神,脸色有些差,也不敢从后视镜里迎她的视线,只含糊其辞道:&ldo;我女儿也提过,但她还小,我不让她纹。
苏忱轻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撇嘴:&ldo;確实,而且纹身以后就不能考公务员了。
&ldo;
察觉到司机今天不想跟她聊天,苏忱轻便拿出平板,开始专心画画。
往日从別墅到画室的路程最多用四十分钟,正好足够她简单勾一个草图。
可今日,苏忱轻攥着电容笔勾了半晌,瞥见平板右上角的时间都已经过去快四十分钟,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
她出声询问:&ldo;师傅,怎么还没到?
司机回答:&ldo;平时我们走的那条路在修,堵的厉害。我就绕了一条路,有点远。
苏忱轻:&ldo;哦。
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脑袋也开始昏沉,连攥笔的动作都有些吃力。
苏忱轻睨一眼窗外,
模糊视野里,她已经看不清大多数事物,但仍能认出大致方向。毕竟她在京市生活了那么多年,这条路不可能通往画室。
苏忱轻手心开始发汗。
她儘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迅速掏出手机,给钟昧打电话。
因为不確定现在发出声音会不会打草惊蛇,苏忱轻不敢说话,只在电话接通后立即掛断,然后将自己的实时位置共享过去,再发去&ldo;救命
两个字。
她所剩的力气已经没有多少。
苏忱轻勉强撑着眼皮,又用同样的步骤联繫了庄老先生。
消息发出去以后,身体便不受控制的侧躺下去,神智陷入昏迷。
˙
昏迷之前,苏忱轻还在想这件事会是谁做的。
可能性太多。
钟家虽然不在京市,但和京市的许多企业和机关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繫。钟家得罪过不少人。钟昧那个暴躁的脾气,也早就惹许多人看不顺眼。
除了钟家,庄家的敌人也有可能。毕竟她现在是庄老先生的养女。
苏忱轻想了无数个答案,每个答案都有合理的动机。
可是在昏迷数个小时后,她再睁开眼,在逼仄昏暗的仓库里看清面前人的脸时,仍旧迷茫的愣在原地‐‐
是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答案。
这里虽然是仓库,但环境干净,明显经过用心打扫。屋內摆放着许多繁琐的机器和工具,所以虽然空间很大,但能容身的地方反而不多。
此时,她被捆绑在躺椅上,微微向上仰视的视角,恰好能看到站在她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