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关系,我可以等。”她欣然接受了前台的安排。
不过沈月没想到,她这一等就等了两个钟头。
这黑墨也不知是真的有客户,还是故意磨她,他迟迟没有出现也没有派人告诉她可以进去或者让她今天先回去。
如果不是时不时有人过来给她续咖啡,她真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当然对这个状况感到困惑的不止有她,这间律所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在交头接耳中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能感受到他们投来的视线,也能感受到他们想上前搭话却又碍于老板不敢上前的纠结。
沈月的感受并没有错。
和黑墨一样是这间律所合伙人的杜松就急急推开黑墨办公室的门。
“我说黑墨,你怎么让沈家大小姐在休息室里干等着?”杜松既不解又生气地问着此刻正优哉游哉吃着曲奇饼干的黑墨,“你今儿下午哪来的客户要见?”
“原来我下午没客户?”黑墨放下手中的饼干,露出一副“我才知道”的表情。不过杜松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那可是潜在的大客户。”现在莲城的律所竞争有多激烈,这臭小子是不是不晓得?杜松越说越气,“你平时对拉客户不感兴趣就算了,送上门的大客户你也不见,你是要气死我啊!”
“她不是过来找我们的客户。”他纠正自己这位合伙人兼老同学,“她是我的诉讼对象。”
“你说什么?”杜松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告她?”
见黑墨点了点头,杜松头疼地扶住额,是他疯了还是黑墨疯了?
“你知不知道这位沈小姐不止是沈氏千金,她还是楚氏楚总的前妻。你看过最近的报纸了吗?”杜松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指着商业板块就差没怼到黑墨脸上,“看到没,沈氏和楚氏最近正在谈进入内地市场的合作案,你在这节骨眼告诉我,你要告她?”
黑墨表情平静地睨了一眼自己的搭档,又纠正了他一次:“准确地讲,我还要告她二哥沈静。”
“你要告沈二少?”闻言,杜松不只头疼了,他想立即敲晕自己,“沈二少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你要惹他?你想死直接和我说,我给你一刀行不行?”
“那样违法哦。”黑墨幽幽提醒同为律师的杜松。
“别给我扯有的没的。”杜松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生吞同僚,“你最好给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你为什么要惹她?”
黑墨没有回答,他起身走向降着百叶帘的玻璃墙,拨开百叶帘,他看向等候在休息室里的沈月。
那个女人即使安静地坐在那里,依旧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但她的身上却有一种干净出尘的气质,就像永远不会被弄脏一般。
是啊,她和他母亲不一样,和阿花小姐也不一样。
她是咬着金钥匙出生的公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名门千金,她不用为生活奔波,不用为了赚点钱而向任何人降尊纡贵。
他不喜欢她,甚至有点讨厌她。
所以一向自诩理性的他回了杜松一个十分感性且荒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