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酒钱也没有了吗?”她皱眉。
“恐怕是。我先走了,一会儿城门要关了,要随我好友的商队回云州的。”他答道。
他如今又是千金散尽。
剑拦在他身前,姜笙敛眸:“都送钱给了谁,我帮你要回来。”
“不必了,这哪里要的回来……”
她拔出剑:“我让他们还。”
他被拽得踉踉跄跄,跟在她身后,一户一户找人要银子去。
“太子殿……哦不是,陛下,还好吗?”秦宛问。
“还没登位呢,陛下说送信的事记你一功,可以给你个爵位。”
“这倒不必,商人贱籍,我已习惯。”
她抱剑皱眉。
秦宛摸了摸自己的头,又问道:“崔……哦不是,云……也不对,哎,她如何了?”
“在宫中,明日她出城,要去帮着劝降。”
“这要是都安定下来了,陛下得赏她什么啊。”秦宛笑。
“他们的事,轮不到咱们开口。”
“也是。”
天色渐暗,来路渐明。
(番外)年华复去来,不觉满衣雪
贴金的铜炉上升出袅袅的烟,崔岫云翻了个身,口中轻噎,混混沌沌醒转来,揉揉眼睛看着拿着奏折的赵钦明。
他坐在榻上,让出了腿给她枕着,提笔写下几个字问:“醒了?”
她伸了伸懒腰点头:“白日坐公堂,夜卧帝王膝。我这日子呀……”
她声音懒洋洋的,因着外州民变闹事她去了一趟,午后才回了京。
“这本参你刻薄寡恩的,你做什么了?”他给她瞧了一眼。
看了看那末尾的名,她撇嘴:“来了好几趟让我给你吹吹枕边风,求求情。我嫌烦了,就说我在枕头上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劝不了你,把人吓走了。”
盯了一眼他略迷惘的神情,崔岫云支吾着说:“夸陛下威武。”
……
他拿起上一本:“原来说你粗鄙庸俗,不堪为主天下,是这样一回事啊。”
枕在他膝上,把玩着他的衣裳系带,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距大婚想来,也有五年了。
那是天下大定后的三个月,拖了那样久,是她一直不松口。
赵钦明以为她是想做回云袖袖,却也知道若是她成了云袖袖,未免给他惹出祸患来,加上她大抵还是想回云州,故而迟迟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