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看在眼里喜上心头,没事就带他出去溜达,如果社里有团建,也必然带着他一块儿,时间一长,师兄弟把黎冠霆当成他小弟,再一听他俩玩笑的师徒梗,愈发拿这个逗乐子,甚至鼓动黎冠霆进入九月准备开办的联合相声班。德云社准备跟北戏联办相声班这事黎冠霆早有耳闻,不禁有些心痒,虽说在传习社旁听,但毕竟不是正式学员,如果能进入这个相声班,那可就是正规学生,当真能入筱字辈,有些动了心思。他倒不是为了学有所成,将来登台表演,而是不想离开德云社,如果成为了社里的一员,进入任何一科,他就是正经的徒子徒孙,将来算是德云社的正式员工,总比在剧场当服务员要好,而且离孟鹤堂更近,永远都不会离开。有了这个念头,黎冠霆说做就做,没知会孟鹤堂,直接去找到高峰,讲明了自己的想法,希望能进入相声班,哪怕交学费,或者继续做旁听生也行。高峰知道他跟孟鹤堂的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只差没一块儿当于谦的干儿子了,再加上他与江一然也认识,年龄相仿,相声班临时插一两个自家学员倒也无妨,权当卖于谦一个面子,索性答应了下来。等孟鹤堂知道这事,不免有些不高兴,不是因为他真的要去学相声,而是觉得他多此一举,毕竟在传习社也是学,干嘛非得跑去相声班瞎折腾,还要进行考试,简直是吃饱了撑的。不过黎冠霆总觉得走后门入学实在有些不公平,况且自己在传习社也学了些东西,通过相声班的考试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至于孟鹤堂那点气愤,只用一个小蛋糕就哄好了,压根不算什么。他争气,孟鹤堂也不拦着他,甚至费了点心思教他唱太平歌词,带他特训了一段时间的快板,倒是有模有样,轻松通过了考试。就这样,黎冠霆正式成为了相声培训班的学员,与他一同特殊进入的插班生还有江一然,至于其他同学,都是正儿八经的北戏学生,他俩倒像是留级生,年龄都比人家大了几岁。这么一边学习一边工作,黎冠霆的状态越来越好,药也开始慢慢减量,到了年底,几乎不需要药物来控制情绪了,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巩固治疗,还得继续吃个半年左右。精神好了,黎冠霆打算趁着年底回家看看,这段时间自己生病,家里都是孟鹤堂一个月过去打扫一次,如今自己病好了,就算不回去住,好歹也得收拾一下,毕竟外婆去世之后,家里就没怎么动过。他要回去,孟鹤堂不放心,怕他又睹物思人,再度犯病,说什么都要陪着,俩人一起回去,不免觉得物是人非,但默契十足的憋在心里,不想平添伤感。黎冠霆把家里打扫了一下,孟鹤堂帮着他收拾,把黎婆婆的物品都重新整理了一番,该留的不该留的,总得尘归尘土归土,这房子不能一直空着,老人的东西也该收拾妥当,算是重新开始。看着房子,孟鹤堂不免有些感慨,这房子虽然在近郊,也不算太大,到底是不动产,黎冠霆如果回来住,上班上课都不方便,心里隐隐想劝他打算起来,又怕他不愿听,只好退而求其次,旁敲侧击,“你准备回来住啊?”说起这个,黎冠霆也是有点头疼,自己就算想回来住,确实不便,但卖了又买不起市内的房子,倒成了烫手山芋,叹了口气才道,“回来住有点麻烦,晚上公交都停了,让我现在买车又不合实际,我也在发愁呢,实在不行,我打算重新装修一下,然后租出去,多少能赚点。”“也是个办法,不然空着太浪费了,”孟鹤堂闻言松了口气,以为他真打算回来住呢,不是最好,赶紧附和,“你要真想租,那就简单装一下,实在不行就放着,房子又放不坏。”“看看再说,”黎冠霆也为难,两人把家里打扫干净,准备出去丢垃圾,黎婆婆留下的东西很多,大都是老人家不舍得丢弃,却又用不上的锅碗瓢盆,总之什么都有,足足收拾了一大堆出来。他们扛着大包小包出去丢,一出门就遇到对门的邻居,算是看着黎冠霆长大的,相互寒暄几句,黎冠霆主动问好,“阿姨您还没吃呢啊?”对门住着的阿姨年近五十,知道他们祖孙相依为命,见黎冠霆这么久没回来,有点担心,现在看他精神还不错,总算是松了口气,笑笑道,“没呢,准备做饭了,你这么久没回来,我还挺担心的,想开点儿,别太难过了,不然你姥姥也不放心。”“嗯,我知道,谢谢阿姨,”黎冠霆知道她是好心,如今已经不再伤感,点头答应,“我还打算把房子装修一下,想租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