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晗收回手,转身往厉名轻那里去,命人将他抬下去救治。
那个中年人看了眼苏然,对她一拱手:“苏庄主,四方会今日出了此等大事,还请苏庄主在庄内多留几日,帮我等查明真相。”
苏然没办法,她是唯一的人证,只能配合道:“应该的。”
她心里苦笑,早知有这一出,真该收了钱走人的。
现在人家说不定怀疑自己。
检查伤势的人站起身,摇摇头。
总舵主死了,舵主夫人死了,小舵主受重伤,生死不明。
四方会遇到了创建以来最大的难关。
唯一的证人就是这个来山庄做客的盐商苏庄主。
在场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朱晗抬步走出,对苏然拱手:“苏庄主,可否将刚才的情形说一下。”
苏然暗自“啧”了声,细细地把她如何与魏有道约好的时间,如何发现屋里死人的事情讲了一遍。
最后一字一句说:“魏夫人临死前,让我把扳指捡起来,说‘你把它给……给……’。”
众人屏息静气,都在等她后面的话。
苏然停住话头,只见所有人都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然后呐?”朱晗终于忍不住问。
苏然茫然地摇摇头:“没有然后啊。她就说到‘给……给……’,就没了。”
众人一阵无语。
半晌,朱晗才再次开口,不过是对那中年人说的:“不知许掌柜如何看?”
那许掌柜眉眼细长,皮肤红润,一看就知平日生活水平不错。
他听了朱晗的话,想了想说:“在事情未查清前,这扳指既然是苏庄主捡到的,那就请苏庄主先代为保管。”
苏然是局外人,与四方会还没有利益往来,而且一直住在庄内,是个合适的人选。
众人皆无异议。
苏然不知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口气,看样子他们并没把她当嫌疑人,但这扳指放她这,再想离开也难了。
而且,对方虽然没有怀疑她,但她住的小院子,外面却增加了很多守卫的。也是,她手里拿着四方会最重要的物件,难怪人家会担心。
苏然觉得自己似乎无形中被软禁了,好在,这院里不止住了她一个。
莫名其妙被拉下水的殷祺,看着院口高高壮壮的四个守卫,沉吟片刻,对苏然说:“发现你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惹出事来。”
苏然不服:“什么我惹事,每次都是事情来惹我。”
殷祺又问:“你真不知那日发生什么事了?”
苏然摇头,想起那天的情形,身上汗毛倒竖。她叹道:“也不知什么人,连孕妇都不放过。”
她把扳指拿出来,在手上摩挲,一抬头,见殷祺的视线落在这个扳指上,遂起了玩心。
她将扳指在拇指和食指间打转,咻地一下套进指头中,对着殷祺伸过手去,勾着嘴角坏坏地问:“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