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晋没精打采地把牙膏塞到嘴里,感觉到一阵干涩,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沾水,又赶忙拿出来在杯子里沾了沾,才又填到嘴里来来回回地刷。
一旁的顾东源却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那是我的杯子。”
沈云晋还是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他一眼,把自己的杯子推到他跟前:“我的还你。”
这本来就是沈云晋意识不清才犯的错误,但是没想到顾东源竟然真的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杯子端在了手里,利落地漱口沾水。
等沈云晋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口白牙都刷得干干净净。
看见顾东源对着呲了下牙,闷笑两声,沈云晋才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你也太恶心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心里却也没有真的感到恶心。
自己的杯子被顾东源用了,他也就自然而然地用顾东源杯子里的水刷完了牙。
两个人又抢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所有的瞌睡虫终于全部被沈云晋扔到了垃圾桶。
早饭是老太太文火熬的小米粥配上自家亲手腌的咸鸡蛋,敲开一头的壳,用筷子随便戳一下,就能看到蛋黄已经腌得往外流油。
桌上其实还有在厂子里拿来的酱好是小黄瓜和芥蓝菜,但是有咸鸡蛋在,它们自然而然地就受了冷落。
沈云晋一直对咸鸡蛋爱不释手,尤其是蛋黄,一在餐桌上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戳了一筷子填到嘴里,再低头喝一口小米粥,那滋味简直是熨帖到了骨子里。
这会儿沈宏博跟苏春华还没有过来吃饭,老太太习惯性地等他们俩一起吃,所以餐桌上也就只有沈云晋和顾东源两个人。
顾东源看着沈云晋跟吃什么美味珍馐似的一点点品着手里的咸鸡蛋,嘴角的笑意就禁不住一点点加深。
一个鸡蛋本来就没有多大,里面的蛋黄就更加少,果然,过了没多大会儿,顾东源就看见沈云晋的眉头皱了一下,从蛋壳里挖出一小块带着点儿蛋黄碎屑的蛋清。
看来他的蛋黄是吃完了。
俩人的目光都往餐桌上的小篮子里看了一眼,里面就只剩下三枚鸡蛋。
本来么,老太太没料到他们今天能起得这么早,早饭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准备——以往的夹起他们大多也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磨蹭磨蹭也就到了午饭时间。
看清沈云晋眼里的失望,顾东源忍着笑,把自己手里的鸡蛋壳多剥下来一些,筷子往里面搅了搅,一整颗蛋黄就被他熟练地挖了出来。
紧接着,顾东源也没有给沈云晋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把那枚蛋黄塞到了他的口中。
白煮鸡蛋的蛋黄会噎人,咸鸡蛋的却完全不会。
一口整颗咸蛋黄,这种幸福恐怕没有几个人不想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