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显然被覃禾这一发怒给吓着了。昨日跟着丞相进宫,见着宫里着实华丽。虽然由丞相带着去殿上见了皇帝,但是在皇帝问话期间她可是不敢抬头,总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了家。今日奉命来肖王府,本以为自己身后有个丞相,况且自己也是从皇宫中被悄悄带出来的,那定然是不想让人发现。既然有把柄在自己手里,那便不用再害怕。但终究是大意过了头,没想到这肖王府的人说变脸就变脸。一国公主都这样发威质问,神婆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草民的确是丞相大人找来的,也会些土法子治病的小把戏,但这设坛祈福本就是个图吉利的事,信与不信还是要看个人怎么想。”肖子宣又问:“你给肖王喝的又是些什么?”神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回答道:“加了些朱砂的清水,可以清火安神。”覃禾闻言实在忍不住怒声道:“你!你这不就是把我们当猴戏耍了?”神婆倒是麻利的用膝盖往肖子宣身边挪了两下,快言道:“欸?这位小哥此言差矣,草民我早就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心里都不相信你家王爷能醒,又怎么让旁人相信呢?”覃禾被这无赖的话怼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眼见着气氛有些沉重,这神婆便眼巴巴拽着肖子宣的裙角,极力出谋划策以显示自己事有用的,“公主,草民虽然不会看病,但以往也见过像王爷这般躺在床上活着却无法行动的人,所以草民有个蠢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说。”肖子宣如今也不知道应当如何,便由着婆子出注意。神婆又向肖子宣挪了两步,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办个喜事来冲霉运,说不定王爷就能醒过来。”“你这是胡闹!”肖子宣即使是公主,但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听到冲喜这等话自然是坐不住了,直接一排桌案站了起来。“且别说肖王何等身份,再者说这自愿冲喜的姑娘又让本宫上哪去找?”冲喜一话一出,屋子里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躺在床上等候发落的肖逸辰。“依草民所见,这位覃夕姑娘就不错。”神婆倒是胆子越来越大,直接站起身来指着一旁的覃夕连道合适。“别怪我老婆子多嘴,各位贵人能想到请我老婆子来,以然是穷途末路了,何不死马当活马医。再者说了,这冲喜也不是半点作用也没有。”覃夕接话问道:“你是说冲喜有用?”神婆得意回答:“那是自然,不可说十分有用,但这一二成的机会咱总不能放弃不是?”覃禾闻言连忙把自家姐姐带到身后急声道:“姐,你可不能…”覃夕打断道:“只要是对王爷有利的我都能做,这冲喜又有何不可?”覃禾由是放心不下,且不说王爷这些年对自家姐姐只有友情全无爱意,再加上这冲喜也不是明媒正娶,对姐姐也十分不公平:“可是…”“没有可是”覃夕再一次打断自家弟弟的忧虑,转而面向公主道:“殿下,属下陪伴王爷多年,我们姐弟自幼便被王爷所救,属下这条命自那时就系在王爷身上了,如若要冲喜,属下乐意效劳。”肖子宣闻言,思索半晌深叹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先带人回去禀明了皇兄,你们先做准备。”言罢,便带人离开了屋子,那神婆自然是跟着肖子宣的车轿也离开了王府。冲喜这件事自然不可能在府内偷偷摸摸的办了,而如今肖王府没有主事之人,公主也还未出阁,所以这件事还是要先知会皇帝一声好做打算。第二日祭祀大典,虽然是匆匆忙忙办起来的,但是在场景布置上倒是讲究的很,也是难为了宫里的这些个下人。神婆提出的建议,肖子宣在回宫的那日晚上就已经告知了肖子安。虽然肖子安也觉得不可理喻的胡闹,但是当下对于肖逸辰的病情也束手无策。虽然已经派人去寻找了那日的舞女以及那个戏班子,也都被抓紧了天牢里,但终究一点线索也没有。戏班子的人都说那舞女根本一丝武功都不会,而那日假扮舞女之人也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寻不到一丝踪迹。反倒能称得上线索的倒是覃禾自以为一剑刺死的小七,死后居然嘴唇发紫指尖乌黑,显然是中毒所导致,但究竟是何人所下之毒,他们都仍未可知。无奈,肖子安只得是死马当活马医,在祭祀大典上当众宣布要给肖逸辰赐婚。这决定一说出口,是紧张了那些家中有适龄女子的官宦人家,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底下人宣读圣旨之后,才搞明白皇帝挑中的是肖逸辰身边的那个侍女。一个个便都放下心来。不但心放下来了,还很高兴。家中有适龄女子的高兴自己不用上了肖王那条贼船,家中无适龄女子的高兴肖逸辰这下是没办法从联姻获取势力了,再怎么蹦跶也飞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