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彼此都很了解,司槐此刻的停顿,很显然是接下来的内容,不是他爱听的。
司槐缓言,证实了沈砚礼的猜想:“她似有误会,言之凿凿要我离您而去,方能取得。”
沈砚礼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他放下手中的玉筷,没有急着给出回答,而是望着司槐,平静的询问道:“那槐儿是何想法?”
沈砚礼这反应,倒是与司槐猜想的不同。
比想象中平静,这是好事。
司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垂眸细思声道:“吾思之,苗媃不可丧命,若其陨落,幽音虫恐成无望之求。当前之际,宜先顺其意,且鬼市之内,似藏匿着数名死士,若苗媃行险,对澜哥哥或将不利。”
司槐边说边在脑中构想此事之后可能的发展,并未注意到沈砚礼紧攥玉筷的手都在抖。
他的槐儿要走。
这无疑是刚好触动了沈砚礼的死穴,理智崩溃,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那些解释,应激下的情绪,是允许他思考该如何将司槐留在自己身边。
沈砚礼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无论苗媃有何图谋,我只要你安然无恙。”
司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以为这仍是一如往常般,沈砚礼在向他表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司槐莞尔一笑,试图缓解气氛:“澜哥哥,司槐虽不才,但自保之力尚存。”
沈砚礼端起茶杯,敛眸瞧着杯中茶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看吧,他还在说离开的事。
沈砚礼表明了他的态度,可得到的回应,却不是司槐的放弃,而是继续劝说。
沈砚礼轻轻叹息。
司槐也不意外,刚准备再细说其他,沈砚礼却点了点头:“也罢,你若坚持,便随你吧。”
司槐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砚礼的侧颜,那平和的眸光,不似有假。
竟然这么顺利?!
片刻的惊愕,司槐便将这归结于沈砚礼对他的信任。
盲目,无条件的支持。
这些年,两人确实都改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司槐感激的刚要将自己所想的计划说给沈砚礼听,沈砚礼却夹了一块挑好鱼刺的肉喂给他,无奈的叹道:“且先用膳,食毕再议。”
一意孤行
司槐此刻并非多想,一如往常的同沈砚礼用完晚膳。
回房后,司槐打算抓紧时间跟沈砚礼商讨计划,“澜哥哥……”
可话才出口,便又被沈砚礼找理由打断。
沈砚礼摆手,又用那无奈又宠溺的目光看着他,柔声提醒道:“槐儿,莫要心急,等喝了药再议。”
沈砚礼每次找的理由,都很合理,让司槐没有办法反驳。
虽然理智之上,已经让司槐觉察不到了不对。
沈砚礼这次,淡定的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