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你打球的速度也很快,但好像没有特别急性子。”
“或许是吧。”乙骨回忆了一番,也没想到什么。在灰色建筑出现在眼前时,他道:“到了。”
上次在场边看乙骨打球时,谦也便等待着这一刻了。他钟爱真正的速度的较量,感受风刮过耳边的呼啸声,甚至是网球被击出后快速划过空气的弧度。
面前的少年,是能在速度上和他一较高下的人。
乙骨握着白色球拍,像是握住一把武士刀,或是一把古剑,球球凌厉,在场上移动的速度快如飞燕。
他注意到,谦也并没有练就特殊的招式——什么bckjackknife、圆桌抽击、三大回击球之类的东西。他打出的每球都是最基本的招式,只是通过不断提升速度让对手措不及防。
这其实与他的网球哲学相似——回归最淳朴的古网球本身,用最简单的击球和最极致的速度走向胜利。
这一场速度的对决还是乙骨获胜了。谦也却没有流露出沮丧或失落,相反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道:“真是畅快啊。”
他接过乙骨递过的毛巾和饮料,擦拭掉汗水,“你的状态很不错啊,看来对青学应该没问题了。”
乙骨摆摆手,“青学那帮人每天都在进步,太恐怖了。我可拿不准。”
开易拉罐的声音把话尾模糊成杂音,谦也喝下一口饮料,眯了眯眼,“反正不管你们今年谁拿,明年都是我们。”
“你是三年级吧。”
“是啊。”
“那还说什么。明年你都毕业了。”乙骨无语。
谦也凑近些,在他的黑瞳前把手指晃得飞快,“我毕业了没关系,财前会带着四天宝寺继续获得胜利的。毕竟——搞笑者为王。”
赛马场。席边人头攒动,倚着栏杆的男人神色淡漠,晦暗的眼眸却极具吸引力,像黑洞般危险,却不自觉地让人想要探寻。他指尖的烟没有点燃,被抵在唇上磨挲。
直到一人坐在身侧,他还是没有抬眼,只是轻轻扯了扯残留着疤痕的嘴角。
“伏黑先生。”来人道:“你买了几号?”
伏黑将他上下扫了一遍。帽檐宽大遮眼的棕色帽子、白净清秀的面容、被叼住上下摇晃的草……还有那懒散着摊在椅子上的姿势,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化作一滩水。
“渡边先生也喜欢这个?”
“偶尔玩玩。”渡边修嘴角的草随着说话的动作晃了晃,“我压三号。”
伏黑的视线落在三号马的身上。马匹是红棕色的,毛色光亮,眼睛炯炯有神,胸臀部的肌肉发达,后腿有力,走起来步伐极大。
气枪声响起,马匹们飞一般地冲出去,像几颗划破天际的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