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都在平缓下来的呼吸里趋于平静。
陈谦梵用干净的指腹帮她擦了擦唇角。
诞生了依赖情绪,温雪盈就止不住话?匣,明知道覆水难收,还是一口气和他?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我爸爸脾气还是挺好的——诶也不能说好吧,就是窝窝囊囊的那种?感觉,不会主动发火,我妈妈就很凶嘛,你见过的,所?以我们家里一直都是我爸爸扮好人,我小的时候就觉得爸爸特别?好,特别?温柔,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哄着我。”
“我们家住老小区,那时候只有六层,五送六的那种?,我们就躺在楼顶天台,搭一个?蚊帐看星星。然后我爸就给我讲什么牛郎织女呀,鹊桥相会啊。有一次我真看到流星了,他?骗我说对流星许愿都会成真的。我印象好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流星。”?
陈谦梵默默听着,到她沉默下来的间隙,才问:“许了什么愿?”
“这也太久远了,不过小的时候想法很单纯,大概就是,想一辈子做一个?快乐幸福、自?由自?在的小宝贝。”
遥远的记忆都是碎片式的,一点一点组成,又一点一点瓦解。
温雪盈说:“可惜温哲不是一个?很负责的爸爸,给我很多?的希望,又没有好好地养育我。
“也可能是因为?有了钱就变了吧,他?也许真的爱过我妈,不然我妈又怎么会那么死心塌地……”
她说完,咻一下钻进被窝,背对着他?:“哎呀没别?的意思,我就倾诉一下,你别?嫌我烦!”
陈谦梵思考着她的这一番话?,而后说道:“那我就再把你养一遍。”
他?语气平静,但掷地有声:“这次一定?好好养。”
“……”温雪盈被戳中似的愣一秒,很快会心地笑了:“好哇,认了个?新爸爸。”
陈谦梵掰过她的脸,让她看到他?的认真和郑重,“我不是你爸爸,我和他?不一样。”
交代也是承诺,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你的丈夫。”
“……嗯。”许久,她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丈夫。”
他?轻抚在她的后脑:“晚安,雪盈。”
那天陈谦梵工作太晚疲累了,不然真的抱着她睡一晚上都不在话?下。
温雪盈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最近在复习选调考试的事?情,也是难得睡个?懒觉。
陈谦梵不是睡懒觉的人,他?几乎每天都要出门?,不管工作日还是周末。
上升期嘛,精力必须得跟上,她可以理解。
温雪盈到客厅,一眼看到了摆在树纹玻璃瓶里的一把玫瑰。
瓶口有他?的便签,字迹清晰:
[我把玫瑰养在瓶子里,加了一点营养液,不知道会不会画蛇添足,我没有什么养花草的经验,正在学习。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及时和我说,方便调整。]
她去阳台浇花,小的多?肉盆栽上也贴了便签:[又买了两个?多?肉给小紫作伴]
小紫是她最爱的心头肉。
他?买了一盆小红和一盆小粉,像左右护法,把小紫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