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妇连着三日未曾出门,众人对其中原因心照不宣,他们露面时,大家脸上纷纷流露暧昧的笑容,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白圆恨不得掐死秦棋。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逃亡,她隐忍数日,终于遭不住了。正赶上白泽来看女儿,秦棋与白泽一向不对付,他来了秦棋会自觉消失。趁此机会,白圆留了张纸条给秦棋,说她得出门两天养养身体,让他安心在店里等她回来。然后就跟爸爸一起溜出去了。白泽要押送刚抓的祸去一处神地“劳改”,目的地离s市很近,白圆坐在白泽背上随他一道去。路上无聊,她想起过去和爸爸一起经营的书店,随口问:“书店也是神地吗?”白泽应了声:“是。”白圆微讶:“家里没有井啊。”“神镜存在的形态不全相同,在山海店是井,在貔貅的店是镜子,在书店是个鱼缸。”“鱼缸?”白圆回忆书店的摆设,店里确实有个一米长的鱼缸,里面养了一条昂贵的金龙鱼,它寿命很长,好像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养在家里了。白圆古怪道:“你把神镜拿来养鱼?”事到如今,白泽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大方解释道:“那条鱼是烛龙的化形,它力量强大,罪纹控制不住,必须由神镜压制,然而伏羲潜入店里瞒过神镜偷偷带走了烛龙。”“你突然离家就是为了抓烛龙?”“对。”“走就走嘛,为何连店都不给我留。”“你身份特殊,万万不能被伏羲知晓你的作用,平时有我看着倒罢了,我不在时,需得找个信任的人照看你才行。本来想让你去找貔貅,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去了穷奇那里。”白泽一提起这事就咬牙切齿,悔不当初,早知穷奇会拐走白圆,他必定会亲自将白圆护送到貔貅那里。狮身羊角的神兽在空中飞了二十分钟左右,于一家珠宝店前款款降落。玻璃自动门感应到有人来,缓缓打开,父女俩一起进门。店里一位气质优雅的美貌女人朝他们走过来,面带微笑:“稀客啊。”白泽笑道:“给你送人来了。”女人了然,旋即把目光放在了白圆身上,友善地调侃:“新娘子怎么自己来了。”白圆尴尬地挠挠头:“我出来透透气,这位姐姐是?”她求助地看向白泽。白泽会意:“夫诸,昆仑婚礼时在你右手边站着。”婚礼当天白圆全程蒙着红纱盖头,到场的宾客她一个都没看到,因而对夫诸没有印象。夫诸与白泽熟识,端看白圆感到分外亲切,优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她佯做可惜道:“多好的姑娘,怎么便宜了穷奇。”白泽脸一黑:“不提他。”夫诸掩面偷笑,随后与白泽去珠宝店暗间处理即将到来的新店员,临走前委托白圆替她看会儿店。白圆点头答应。刚入初夏,天气时阴时晴,时暖时凉,昨日出门仍需要搭件外套,今日便热的只能着短袖上街。天热了,街上秀美腿腰肢的女孩也多了,白圆坐在店里的沙发上,视线穿过玻璃门,心不在焉地看外面人来人往,男女成双。明明是她自己要溜出来,这会儿心里却空落落的难过,总想倚上那个被她抛在店里的人,感受温暖的拥抱,静听他胸膛下平缓的心跳。一人独处,白圆产生了一点小矫情,不肯承认她在思念秦棋,又怨他平时鼻子灵的能从石缝里扒出她,今天却迟迟不出现。十分无理取闹。正纠结着,珠宝店的玻璃门打开,一对夫妇作态的男女挽手走进店里,女人浓妆艳抹,衣着大胆,手上颈上皆装饰了硕大的珠宝饰品。男人体态臃肿,额头冒了大把的汗珠,不停在讲电话,偶尔瞟一眼身边女郎,眼底藏着几分不耐。两人走进店里,四处寻了一遍,似乎在找人,随后女人双手环胸,眉毛高拢,细着嗓音不客气地喊白圆:“喂,小丫头,店长去哪里了。”毕竟是帮人家看店,白圆尽责地回答:“店长有事,很快就能回来。”女人颐指气使道:“你去把店长叫出来,我要挑几件首饰去晚宴,耽误了时间,下次再也不来这了。”顾客为大,白圆同是开店,明白不能轻易得罪客人,便忍下脾气,起身准备去叫夫诸。旁边男士这时挂掉了电话,看清白圆不施粉黛仍显出挑的长相,比对旁边浓妆女郎,她更让人眼前一亮。男人脸上忽地有了笑模样,眼睛盯着白圆,和气地说:“你先凑合挑着,别麻烦人家小姑娘。”女人变了脸色,接着娇滴滴的挂在了男人身上,丰满的胸脯有意无意贴上他肥硕的胳膊,撒娇道:“亲爱的,店长不在,我们去别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