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夕朝女人的尸体爬过去,她哭了起来:“师叔,师叔……”
“喂,小姑娘,”周伐走过去,“是她自己输不起。”
海棠夕抬起泪眼,“我害死了师叔……”
“是海棠家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入流,我尽可以教你最上流的武功心法,”周伐捉着她的手腕将她拖起来:“别哭了,你跟我回关雎宫,我教你暗器,好吗?”
海棠夕泪眼朦胧地垂着眼睛,她像没听见周伐的话,“师叔是我害死的,神庭香只有我最懂,周公子没有被香迷惑,我是知道的……”
周伐有些惊讶,海棠夕轻声说着:“我怕师叔和师姐又责怪周公子,说他是坏人,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师叔是被我害死……”
周伐心底柔软,不由得口气温和下来:“你对我一片深情,我不会亏待你,以后我叫你习儿……”
少女没有回答他,她闭上了眼睛。
周伐看见她的嘴角流出艳红的血。
他伸手拨开她的被血染红的唇,才发现她已咬舌自尽了。
插入心口的剑忽然消失了,连带那冰凉的触感。
云泥感到天光大亮,他抬起头,看见头顶的木板正渐渐打开。
阳光重新照耀在身上,现在他在有着高墙的四方庭院中,正对着二层小楼。
“邢平,”站在二楼的男人伸出手指:“杀了他。”
云泥回过头,他看见站在身后的极高大的壮汉。
邢平握着刀,向他砍来。
云泥站着不动,“你仍然要当他的武器吗。”
刀已至面前,邢平突然停住刀:“你为什么不躲,你不怕死?”
云泥摇了摇头,“死,比活着,容易多了。”
邢平想了想,“我不懂那些,我只要听公子的话就好。”
“他说的不一定是对的,”云泥回头望向楼上的机梁:“你想要灭尽刀吧?”
机梁不隐瞒:“对啊,快告诉我灭尽刀的秘密,我知道它不是普通的刀。”
“灭尽刀,就是我,”云泥抬起头,“拿不出来,也不想被人利用,这就是我的答案。”
机梁回头看竹帘,似是在对什么人说什么。
云泥又说:“叫你身后的人出来吧,我不喜欢偷偷摸摸。”
机梁回过头:“你说的话我不知道真假,我要试试看。”
小楼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云泥看着那木头的平板方块没有五官的脸,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
灭尽刀贯穿了他周围所有的活物。
风声飒飒,他缓缓睁开眼睛。
木头人仍然树立在他面前,树木的年轮一圈圈地盘驻在它的脸上。
“我忘了,你是死物。”云泥转过身:“可是已经没有人能操纵你了。”
他走向门口,黄铜的门十分沉重,但他终究推开了它。
门外站在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他,但他仍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
他惊喜地跑过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