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沙土岩块填满了约有三米宽的门框,这明显是坍塌所造成的堵塞——白梓恍然大悟,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何在这个地方从未看到过一扇窗户——因为她所处的整栋建筑都被盖在了地下。
刚才的巨响似乎就从这扇被沙土所堵塞的门后传来。
白梓抬头,她看到天花板上布满了一道道裂缝,似乎下一秒就要塌下,此外,沙土正不断从缝隙中往下落,在门前形成了一张薄薄的雾帘。
突然,白梓听到在门的另一边传来些许声响。
似乎是泥土被不断挖掘的声音,不等白梓细想,门上的沙土像是雪崩般朝白梓的方向倾泄,最终,一竖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
“通了。”一把略显沙哑的男声传来。
马上,急促的“嘘”声响起,似是某人在阻止男人开口说话。
随后,白梓看到一把铁铲从缝隙里伸出,铁铲沿着周围打转,似是意图挖出一个大洞。很快,堵着门的松散沙石被清理了一大半,几竖灯光照了进来。
白梓悄声退后几步,躲到了旁边的一间实验室里。
几乎是下一刻,六个穿戴厚实的人钻过大门上的沙洞,走了进来。
虽然他们没有说话,但口鼻中连连呼出的寒气却透出了这些人内心的紧张。
带头的是一个持着霰弹枪的男人,他的身材高大壮硕,脸上留着浓浓的络腮胡,此时正用枪管上配备的迷你电筒扫视着空荡荡的走廊。
在壮硕男的身后,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稍显矮小,戴着军帽,握着一支缠满铁刺的棒球棍,而女的则留着齐耳短发,身着臃肿的羽绒服,双手紧握一支手枪。
三人神情警惕,缓缓在走廊上前行。
在这三人的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个身材极其肥胖的男人,他既没有拿枪,也没有配备任何武器,只紧攥着一部小机器。胖子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似是十分疲惫,他一会儿低头看着机器里的地图,一会儿抬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在他身前是一个戴着夜视仪的男人,身材中等,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梳着背头,透着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的气质。
在背头男的身旁,缓步走着一个被围巾遮了大半张脸的女人,她身材高挑,长卷发被高高扎起,身上穿着风衣,稍显单薄。
六个人走进了白梓躲着的实验室里。
胖子、背头男和风衣女站在门边,壮硕男、军帽男和短发女则开始仔细搜索周围。
壮硕男来到墙边一个微掩的铁柜前,他朝军帽男抬了抬下巴,后者举着棒球棍,缓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柜子打开,与此同时,短发女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柜子里塞满了各种试管和药剂瓶,还放置着很多个小纸箱。
壮硕男转身朝实验室最里面的一张病床走去。
再一次,由壮硕男和短发女在旁边作掩护,军帽男人则在病床边单膝跪下,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探看床底,随后,举手示意并无发现。
几人环视周围,确定实验室里没有别的躲藏地后,才又互相用眼神示意。
他们正打算撤出实验室,胖子却突然开口:“我……真走不动了!”
“嘘!”短发女惶恐地朝胖子竖起了食指。
脸色苍白的胖子把身后的背包搁在凌乱的办公桌上,一屁股朝办公椅坐去。由于太重,办公椅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
“你……”短发女正想开口斥责,壮硕男却抬手制止了她,随后拍了拍胖子的肩,又回头对背头男和风衣女低声说,“你们在这儿守着。”
背头男轻点头,随后看向身旁的风衣女,但后者却看向门外,似乎正思考着什么。
胖子感激地朝壮硕男笑了笑,喘着气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倒出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拿着武器的三人走出了实验室,站在门边的风衣女跟了上去,背头男伸手拉住对方,却反被挣脱,快步地离开了实验室。
背头男吸了口气,无奈地也跟着离开。
此时,实验室里就只剩下了胖子——以及躲在办公桌下,也就是胖子脚前的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