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清坐在他的右后侧,一边听歌,一边悄悄打量稻草人61。他的侧脸十分俊美,挺直的眉峰眼窝深邃,高高的鼻梁下面是薄削的唇,下颌线条流畅而坚毅。他的白衬衣挽起半截袖子,露出的小臂结实而有力,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修长白皙,好看的令人窒息。想象着他那修长的指骨操控着游戏人物,和她一起在游戏里冲锋陷阵,护她周全……商清清不禁一阵脸热心跳,连忙将目光移向窗外,再不敢多看一眼。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没有资格。等回去以后,这个游戏也不能再玩了。她不能再沦陷下去,她必须远离他。所以下了这辆车,他和她便再也不会相见了吧,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一时间,商清清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难过,整个胸腔沉甸甸的,压抑得难受。这大概就是失恋的感觉吧。她暗恋一个人,却再也没有机会了。真希望这一条路,永远都不要走到头。可是转眼间,富梨大酒店便到了。稻草人61将车泊在路边,率先跳下车,走到路内侧这边,帮商清清和邹蓉开门。从车上下来,她们再次致谢,商清清道:“麻烦你了,你回去路上慢点。”“好。”稻草人61垂眸看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是他张了张口,终究什么都没说。商清清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失望还是庆幸,只能扬起满脸的笑,朝他挥手:“稻草人,再见。”说完她再没勇气看他一眼,拉着邹蓉,转身走了。一直走到酒店门口,她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和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看着她那一脸的沮丧和消沉,邹蓉戳她一把,开玩笑道:“不就是个男人嘛,还是个话少又面瘫的锯嘴葫芦,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至于这样吗?”“我就喜欢这样的,不行啊!”商清清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爆发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有些想哭。“好了好了,人都走了,别再想了。”邹蓉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慰道,“要不要出去走走?”商清清也不想回酒店待着,再加上晚上吃了不少东西,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顺便消消食。于是两人又掉头向酒店外面走去,只见马路对面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公园,四周被绿植花草包围着,中间是一块面积颇大的小广场,有一群大姨在那里跳广场舞,各种节奏的神曲十分动感,大姨们都跳得十分带劲。邹蓉学着大姨的动作跳起来,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去跳舞啊亲?”商清清正想干点什么来发泄一下心情,将小挎包往身上一背,提着裙子就往大姨的队伍走去。“本街舞小公主怕你啊,跳就跳!”“你街舞小公主算什么,小样的,本练舞场皇后分分钟碾压你!”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加入大姨的队伍,和着音乐的节奏,像模像样地跳起来。先跳了一曲《套马杆》,又跳了一曲《伤不起》,商清清和邹蓉她们很快便抓到广场舞的精髓,摇着头扭着腰,甩着头发踢着腿,跳得比那前面的大姨还要开心。跳舞真的是一项令人快乐的活动,即便是广场舞,也有这种功效。商清清跳着跳着,心情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好像把那些烦恼都忘了一样,笑容越发灿烂。话说娄毓离开富梨大酒店以后,前行不过二十几米,拐到一条区间路,他家就在富梨大酒店后面的别墅区。停下车之后,他给胡充打电话,告诉他,已经把人安全送到。“没跟人家多聊聊?”胡充笑道,“我看清清这姑娘很不错。”娄毓嗯了一声,想起商水清清最近对他十分冷淡,包括今天晚上,她和别人谈笑风生,对他却始终离得远远的,连话都不曾多说过一句。对于这样明显的疏远,他总觉得有些不甘心,想了想,又道:“她们明天去方特玩,要不我们也去?”“行啊,明天正好是七夕。”胡充道,“你嫂子正嫌家里闷,想出去散散心。我把清清电话给你,你联系她吧。我去问问卜衍和葭葭,他俩应该也想去。”娄毓道了声“好”,然后便挂了电话。到家之后,只见娄父正在客厅里边喝茶边看抗战剧,娄妈没见人影。“爸,我妈去哪儿了?”娄毓一边换鞋,一边问道。“回来了?”娄父扫他一眼,很快又挪到电视上,“你妈跳广场舞去了。”想到跳广场舞的地点似乎就在富梨大酒店对面,娄毓顿了顿,又把鞋穿上了。“我去看看我妈,顺便接她回来。”他说着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