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燕坤满意地笑笑,靠在椅背上自得地面朝前方。
“将军——!哈哈哈——!”
陶燕坤:“……”
另一钓友道:“你这‘将军’都要把鱼吓跑了。”
不多时,传来收杆捞鱼的嘈嘈杂杂。陶燕坤如置身黑夜里,只有声响,一切仅画面凭回忆和想象,多少有些寂寥。
向也低头玩了会手机,再看时陶燕坤已经垂下脑袋,似乎睡着了。向也忍不住探身凑近一些,之间嘴巴微张,鼾声隐约可闻。陶燕坤今天没擦口红,呈现纯粹的浅红色,唇纹清晰可见,稍显丰满的唇形很是诱惑。向也难以自已舔舔唇,已经不记得上回亲她的时候有没有吃到口红,相较之下,让他的初吻戛然而止的一巴掌可印象深刻多了。
真是越疼的伤口越难以忘怀。
向也搔搔自己嘴唇,收回目光。
向也这边点漂,等了一会浮漂下移动,他赶紧提杆收线,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挣扎露出水面,他用渔网将之捞过来。
是一条一斤多的鲤鱼,平淡无奇,聊胜于无。
而另一边陶燕坤以及她的鱼竿依旧安然如石。向也重新串了鱼饵,鱼钩下水。
闭眼小憩前,向也掀起眼皮往陶燕坤那边瞥,好家伙,还在睡呢。
向也只是假寐,听得铃铃铃声音,陶燕坤那边鱼竿加了铃铛,点漂时能提醒她。
可能她睡得太沉,加了铃铛也徒然。
向也想起她说不要帮忙时凶巴巴的样子,脑袋一歪,继续装死。
陶燕坤脑袋不断耷拉下来,突然拜佛一般,醒了,茫然四顾一阵,起身要去捞鱼竿。黑漂,大概是条大鱼,撑得很有劲,她拉不起。无视向也这个援兵,陶燕坤发力狠扯一把,初醒之人脚步有些浮,脚一踩空,她整个人噗通往水里栽去。
向也惊起,连不远处的钓友也朝这边望来,哎哟哟哀嚎。
“喂——”
陶燕坤起先挣扎乱扑腾,呛了几口湖水,冷静下来后浮在湖面上,但衣服吸水厚重,看得出勉力维持,刚才挣扎乱了方向,此时留给向也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她离得有点距离,盲杖帮不上忙,泥埂上也不好落脚。
向也抹了把冷汗,一边脱衣服准备下水一边嘴贱:“大小姐,这回要我帮忙了吗?”
陶燕坤一拍水面,“赶紧给我滚下来!”
“哎,遵命!”
向也除得只剩一条裤衩,脚尖试了试水温滑进湖里,亏得陶燕坤是个会水的,没有乱动,他很快划到她身边,从背后揽住她的腰,一手划水把落汤鸡拖到岸边,附近钓友也过来帮忙,七手八脚把人扶回椅子上。
陶燕坤墨镜掉了,长发也如水藻乱七八糟贴在发白的脸上,椅子很快湿透,地上一滩水。春风一过,瑟瑟发抖。
“把外套脱了,不然着凉。”说罢将自己的黑色夹克兜头扔过去,上回曾有良说他喷香水后他特意洗过,大概只剩下洗衣液的味道了。
向也捡起地上裤子套起来,冷得他打寒战,裤裆上提时不禁吸腹,人鱼线更加清晰硬实。
但帅不过三秒,长裤上很快晕开一块裤衩状的暗色块,幸好黑色裤子不算太明显。
陶燕坤怕是冷得脾气也冻住,把头发的水胡乱拧半干,外套脱下后套上向也的夹克,但只是杯水车薪。
向也打包东西,临走仍不忘提上那条小鲤鱼。
临走前问打开盲杖的陶燕坤:“还要自己走吗?”
大概念在向也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加之冷成冻人,陶燕坤没骂人。
向也弯腰捡起盲杖,化身导盲犬,拉着陶燕坤往停车坪方向走。
丽枣湖里静莲湾有一小时车程,临近中午饥寒交迫直接回去不实际,向也和陶燕坤到附近民宿开了一间房,先把衣服烤干,吃过午饭再走。
向也把陶燕坤引到卫生间,告诉她花洒在哪个方位,蹲坑在哪个方位。然后把小鲤鱼提去给老板加工,再借了烤衣服用的小太阳和竹篾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