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严不挑:“成。”……卧室,顾喻给任北放好洗澡水,叫他:“过来,泡会儿。”任北乖乖坐进去,热水没过脖子,暖暖的,熨平了躁动的情绪。顾喻坐在鱼缸边缘,静静地看着他,手指穿过短短的发茬,一下下摸着:“冻傻了吧?”任北点点头,抱着膝盖。过了会儿,哑着声音说:“我和任国富打起来了。”顾喻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道:“因为什么?”蹭了蹭他温热的掌心,任北压下内心的不适,拉住他的手问:“我,我有躁郁症,同桌,你什么时候……”“我们“我跑出去他都没着急吧?”任北随便擦了一把眼泪,声还哑着。顾喻嗯了一声:“给我和你朋友打电话了。”“以前都是问尤严,”任北说,“我多数跑他那猫着去,就算不去也不往远走。咱俩第一次见面,是我少数骑远了的。”“是啊,”顾喻笑了声,“b市来的任小狗张嘴就咬,疼了我一个星期。”任北心虚地往水里沉了沉,眼神不敢看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实,那不是咱俩第一次见面。”顾喻一把托住他下巴,防止他淹死自己:“嗯?什么意思?”任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顾喻的表情,试探着说:“同桌我说了你别生气,别揍我。”顾喻轻拍了他脑袋一下:“我不揍你。”任北这才放心,长舒口气把十岁的小顾喻是怎么英勇无畏地拯救十岁的小任北于水火之中的,其间用了无数个华丽的形容词,力图把场景还原的比现实还壮阔。……“语文没考满分真是委屈你了,用这么多成语。”顾喻看着胳膊上这道疤,第一次为此感到庆幸。如果任北没有认出他,如果任北不主动对他说话,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他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同桌。”任北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这个手,以后都能随便摸了吧……顾喻直接反握住,“嗯,我在。”洗完澡任北坐在床上给顾喻吹头发,他头发短,呼呼两下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