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廿八,无风,因为是夜间航行,所以你得把观测到的牵星图也给写进去。”
“是这张吗?”案台上有一副卷拢着的星相图,上面还写着八月廿八。
“对。”
“照着抄就可以了吧。”欧阳子鑫写入了那天晚上星辰的名称和方向位置。
“是啊。”谢凌毅在帮他压住纸张边角,所以整个上半身都亲密地压在欧阳子鑫的脊背上。
“……”
“怎么不写了?”
“你靠得我这么紧,叫我的手怎么动弹?”欧阳子鑫眉心纠结地道,他的右手肘被谢凌毅伸出来的胳臂给盖住了。
“嗯。”谢凌毅朝后退开一些。
“船向西北,长乐岛,北极星高八度……”欧阳子鑫专注地看着图纸,一边抄写下来。
“子鑫,先停一下。”
“哎?哪里错了?”欧阳子鑫一愣,抬头看着谢凌毅。
“不是,”谢凌毅轻喃,手指亲昵地抚过欧阳子鑫微红的脸颊:“这里……有墨迹。”
“哎?!”浓密的睫羽,猛一震颤,欧阳子鑫的脸孔登时涨成了猪肝色,好丢脸啊。怎么会写到脸上去?
“子鑫,你的脸很红,哪里不舒服么?”谢凌毅的语气很是关切,一边不动声色地擦掉手指上的墨。
“我没事。”欧阳子鑫尴尬地道。
“真的?”谢凌毅双臂轻轻地一收,就把满脸羞窘的欧阳子鑫抱在怀中。
“当、当然!”也许是谢凌毅好看到让人晕眩的脸孔,近在咫尺,欧阳子鑫在屏息的同时,也有点弄不清楚状况。
“唔……”谢凌毅深情地凝视着他的脸,缓缓地低下头。
叩、叩。
手持着一把泥金折扇的雪无垠,轻敲了敲半掩的船长室舱门后,便径直走了进来,“毅,关于明天的……啊?”
——彭咚!!
“呜~!好痛!”伴随着闷钝的撞击声,欧阳子鑫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额头。
由于惊跳起身,他身后的椅子也被掀翻在地。
一旁的谢凌毅则低垂着头,右手捂在下颌上,雪无垠虽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为何,但估计也是痛不堪言。
毕竟是脑门对下巴,硬碰硬,又猝然不及防地向上一撞啊!
“你们……还好吧?”雪无垠看上去很吃惊。
“你说呢?”谢凌毅抬起脸,朝雪无垠狠瞪了一眼,让他如此不快的原因是,刚才差一点就吻到子鑫了。
“听上去和看上去都很疼的样子。”雪无垠好像明白了,但他不露声色,微微一笑,想去扶欧阳子鑫,但是谢凌毅更快一步地拉过了他。
“雪舟师,我没事……”眼眶泛红的欧阳子鑫,在谢凌毅的怀中说道。
“看你痛得眼泪都出来了,耳朵是不是嗡嗡叫?”雪无垠关切地看着他,完全无视谢凌毅警告的目光。
“嗯,好像有很多苍蝇在打架。”面对温柔的雪无垠,欧阳子鑫坦白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