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真的啊?太吓人了。”接话的宫女瞪大了眼。
“是啊,说是满口獠牙,一爪子下去殿柱子都断了!”宫女说着比划道:“那么大根柱子呢!比我腰都粗。”
沈槐安听着手一抖,他是知道有杂技班子进宫的,也知道会有御兽的把戏,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耍的是老虎,还让它挣脱了。
思及鹤华今日跟在御前,又是侍卫的差事,忙追问道:“然后呢?”
“啊?”宫女侧目,看他一脸惊慌的样子,只当是吓着了,扁了扁嘴说道:“然后救火呗。”
“那老虎……?”
“烧死了。你别停啊,快些画,我们还等着的。”宫女不耐烦地打断道。
沈槐安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冲过去亲眼看看,老虎是烧死了,人呢?她有没有受伤?
又听另一宫女接着问道:“你再跟我说说,后来呢?陛下怎么罚他们的?”
“说是杖杀了吧。”
“啊?就这样啊?”宫女惊异的问道:“捅了这么大个篓子,就这么杖杀了?”
“不然呢?说白了混江湖的草台班子罢了,说不准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和这些人费什么劲儿,打死了了事。”
宫女悠悠地点点头,附和道:“你说的也是……都打死了?”
“对啊,好像有二、三十口人吧?”
沈槐安三两下勾勒完,递过去,便打算从车后出来。他打算去找人替他,这会只有宫人来买,粗糙些也不要紧,就是不知道这会谁有空。
刚绕出来,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就来了,说是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让众人散了去,守车扮货郎的每人赏五两银子。
许多宫人才下值便匆匆赶来,还没仔细瞧就听闻让撤了,因着是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亲自来的,也不敢再作言语,自行散去。
沈槐安领了赏钱,立刻将货车推回尚膳监,将今天所挣的银钱交还给监工后,待他确认无误后,又马不停蹄地向鹤华的小院子快步赶去。
等他赶到时,鹤华没回来,门上还挂着锁,他从石柱灯里摸出钥匙开了锁进去。
那宫女形容的老虎把他吓得冷汗直流,他没见到人心下不安,满脑子都是万一鹤华出事了怎么办。
脑子里各种糟糕的景象不停闪现,明明他从未见过真的老虎,只在画册上略略扫过几眼,却仿佛能看见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与鹤华搏斗着,一会是她浑身是血的与老虎搏斗,一会又是她被老虎咬了一口,撕了个大口子。
虽然知道侍卫队那么多人,但没看见人他就是放不下心。
原地焦急地来回踱步了半晌,他实在呆不住了,抬腿就要往外走,这时鹤华正巧翻墙进来。
鹤华被他的焦急样子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可有伤着?”说着紧张地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一圈,干干净净的脸,看不见哪里有伤的样子,又不放心地窜到她身后,刚想伸手,蓦地顿住,只好围着她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