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强撑着在浴室镜里检查贺煜咬的痕迹,一个乌青发紫的牙印;手臂上,腰上,胸口,全是带着紫印的血痕,异常狰狞;身上都好办,脖子上的太难遮住,简宁想想,算了,还是在家吃点消炎药,躺两天就好。
发烧的人总是做光怪陆离的梦,简宁梦见穿着蓝色技术制服的贺氏员工,骑着牦牛,手里拿着医院的病历诊断在追他,说自己把贺氏的董事长逼疯了,他们也要来复仇。
牦牛跑得飞快,简宁在梦里很气,平时运货的时候怎么不见牦牛这么快。
他终于气得直接坐醒过来。
简宁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捂着脸,试图把梦里头的牦牛从自己脑海中驱逐;有人在敲他房间的门,简宁还在起床气中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回答:“请进。”
进来的人是明玛,后面跟着贺煜表情讪讪。
明玛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冲到简宁身边,看着他身上斑驳的淤血痕迹,问:“你这是在哪里摔的?那晚和木贡打架吗?”
“和狗打架。”简宁回答,他当作没看到贺煜。
“木贡还咬你啊?”明玛看到简宁后颈上的牙印,不可思议地问。
“都说了不是木贡,是狗。”简宁不耐烦了。
“明玛头领,是我,是和我打的。”贺煜摸摸头回答:“所以我现在来,看看他,带了点药。”
简宁觉得贺煜这个人简直是没皮没脸,他随手拿起床边的一件灰色T恤,套在身上,下床走到房间门边,指着门外说:
“你们两个都从我房间滚出去。”
明玛还在震惊中,还一直在问贺煜,你们到底是在干吗?
贺煜看着简宁穿的灰色T恤,没忍住嘴角稍稍翘起,他把明玛推出房门,回答:“没干吗,我就找简宁聊聊。”
然后他反手锁上简宁房间门。
简宁见驱逐无果,便又躺回床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不打算再理贺煜。
贺煜也没有要走的样子,他拖了一把椅子,静静地坐在简宁床边。
他第一次进简宁在拉鲁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简单,传统的尼尔帕暖木色,床头铺着鲜艳的编织地毯,床的另一边,是书架和书桌,架子上摆着一些奖杯,贺煜看了下,都是一些青少年的滑雪比赛奖杯。房间朝南,窗外便是一片小树林。
过了半个小时,简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贺煜,他有点生气。
“贺煜,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过,我想补偿你。”贺煜平静地回答:“可能之前场合不太对,但是确实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