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枝才不跟他嬉皮笑脸呢,猛地竖起三根手指凑到他跟前,一脸严肃盯着他。
单崇想了想,大概是同意了这个死亡游戏,于是缓缓开口了:“刚才有小朋友问,那个连box5050都做不好的姐姐是谁——”
卫枝肃着脸,直接放下手,把抱在怀里的头盔往他怀里一扔转身就要走,结果刚迈出去一步就被男人从后面一把捉住,她回过头。
他脸上笑容不变把第一句话讲完:“我告诉他,是老师的女朋友。”
握在手腕上的大手稍微用了点儿力气,他刚刚早就摘了手套,手掌心糙得很,捏她没骨头似的手腕轻而易举,将她转了个面,面朝自己。
“第二句。”男人眉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然后又有小朋友问,‘老师,女朋友是什么登西鸭‘——”
他学着小孩口齿不清讲话恶意卖萌特别违和,和他那张阎王脸严重不符,卫枝唇角抽搐了下,差点儿没憋住,废了好大的劲才他妈保持冷艳高贵的嘴脸。
她看着他垂下睫毛,敛去眼中的光,缓缓继续道:“我告诉他,女朋友,就是老师最喜欢的人。”
握在手腕上的大手稍用力,顺着力道,站在男人面前的人被他拽得不得不弯下腰,在她与坐着的他高度平齐的时候,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
他自己坐直了一些。
然后一记轻吻薄唇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唇上。
他平缓的呼吸扑洒在她的鼻尖。
“我还告诉他们,‘她突然出现在老师面前,老师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先来给你们上课,冷静冷静‘。”
说话时,嗓音低沉磁性。
话语中,最后的标点符号被轻吻吞噬掉。
于是句号变成了省略号。
短暂而轻柔的触碰后,两人分离,男人勾起唇眼中带着笑,抬头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三句,说完了,行不行?”
没有人可以抵挡住被他那双桃花眼这么盯着。
要是人能随意变成另外一种形态,这会儿的卫枝已经变成了一滩废水,滴滴答答地流淌一地。
其实面颊上的红已经生长蔓延到了耳根,小姑娘却还是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一把抢回他手里抱着的她的头盔,“唰”得挨着他坐下来。
她低着头。
旁边的人嗅到了警报结束的气息,便又开始作妖。
“别坐啊,”他一把揽着她的腰,充满了流氓气息地拍了拍,说,“怎么又坐下了?”
“不坐下上哪去?”
“滑两趟。”他说,“雪票那么贵,二百多块钱就为了进来看我一眼?”
……这个人怪不要脸的。
在男人站起来试图把她也拎起来时,她不情愿地靠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小腹,手也缠上了他的腰:“我就花二百进来看你一眼怎么了?不滑,室内雪场的雪质怪怪的……否则刚才的5050我才不会摔。”
“室内雪质松软细粉,都说滑习惯了冰箱的人滑不了室外雪场,其实会滑的反而觉得室外更好滑,雪质更能卡住刃,”单崇说,“你这也是脱离了新手行列了。”
卫枝抱着他没动弹。
“快点起来,”男人催促,“看在你这么想老师的份儿上,老师抱着你过一次杆杆。”
“……哎呀!”
“别‘哎呀‘。”
“……那你告诉我,刚才那些小孩真问了?”
“嗯?”
“‘那个box5050都做不好的姐姐‘什么的。”
男人沉默几秒,随后嗤笑,令人绝望地“嗯”了声,又说:“我刚说的都真的,三句话全部都是——现在小孩鬼灵精得很,你还以为我有本事能现场给你杜撰一段好听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