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善泳者往往死于溺,锦衣卫也因此惹了众怒,经过经年累月的数轮大清洗后,早已不复昔日的盛况,等到韩征掌了东厂后,锦衣卫在朝中就越发没有站的地儿了。
这也是丁渭如今一心想拉韩征下马的主要原因。
东厂算什么,草创时全是一群没根儿的奴才,锦衣卫凭什么要屈居其下,仰仗其鼻息过活?就算不能也将东厂压得喘不过气来,至少锦衣卫也该与东厂平起平坐才对!
只韩征虽然把锦衣卫压得气得都喘不过来,要也掌了锦衣卫,或是彻底把锦衣卫给端了,亦是不容易。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毕竟是御前二十四卫最重要的两卫之一,仅次于金吾卫,细论起来,从来都比金吾卫还得圣宠,且丁渭又曾当过今上隆庆帝一年的伴读,隆庆帝待他多少有几分旧情。
韩征遂淡声道:“这事儿丁渭没直接出面,一时半会儿间咱们倒是奈何不得他,那就先把账记下,杀鸡给猴儿看,拿姓郭的开刀吧,他不是想加官进爵吗?回头寻个由头,把他下了狱,赏他加官进爵吧。”
陆留忙恭声应了:“属下明白了,明儿就着手办,一定让姓郭的好生尝尝加官进爵的滋味!”
此“加官进爵”,当然非真正的加官进爵,乃是东厂的一种刑法,取桑皮纸打湿了,一层一层的贴在犯人的脸上,令其慢慢的窒息而亡,十分的痛苦,用来刑讯或是杀人不留痕迹,再好不过了。
韩征“嗯”了一声,问沈留:“还有什么要紧事吗?若不要紧,就明日再说,本督乏了,要回府去了。”
沈留忙道:“旁的都可以明日再回督主,不过姓郭的折子,还要递到御前吗?这事儿私下里已不少人知道了,属下怕扣下了,回头对景儿起来,又是一场麻烦。”
韩征静默片刻,忽然挑眉一笑,“自然要递上去,不然本督不能当众澄清自辩,皇上要如何知道本督的委屈与不容易,百官又要如何知道皇上到底有多看重本督,以后再不敢往太岁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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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怎么描绘厂公的美貌,大家自行想象吧,笑着哭……
国本之难
韩征唇角微勾,他做的那些事,大半都是隆庆帝要他做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别人不知道,隆庆帝自己能不知道?
现在他正是要用他这柄利刃之时,当然会第一个护着他,尤其他还指着他继续给他寻能炼出长生不老药的得道高人,并炼药的种种难得的药引,就更要护着他了。
沈留忙又应了“是”,“督主英明,属下再想不到这些的。那属下这便护送督主回府吧。”
韩征点点头,正要再说,一个小太监虾着腰进来了:“禀督主,皇后娘娘跟前儿的德公公来了,说皇后娘娘一直等着见督主。”
韩征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
小杜子觑眼见了,忙斥道:“糊涂东西,没见都这么晚了,督主早累了吗?让德公公回去告诉皇后娘娘,督主明儿再去向娘娘请安。”
那小太监忙应了“是”,却行退了出去,却是片刻后,又战战兢兢的进来了,“禀督主,德公公说,皇后娘娘今儿一定要见到督主,若督主不去凤仪殿,他就在外面一直等着,不走了……”
还敢威胁起他干爹来?
小杜子气黄了脸,正要再骂人,韩征已淡淡道:“出去让他先回去,就说本督随后就到凤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