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君语气森冷道,“是啊,我老婆子也是头一回见有皇族宗室为了抢一个小姑娘,直接杀人的,安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燕翎嘴角一沉,“本王没有那个意思。”
崔老太君横眉冷目,“那殿下是何意?”
“本王——”他自然不肯承认他是恼羞成怒,才动了杀念。
“呵,既然殿下不肯承认自己的错,那我老婆子今日就去宫里走上一遭。”
崔老太君话一落,燕翎脸色一阵铁青,扯了扯嘴角,赔笑道,“老太君,本王也没想到误会了他,老太君放心,本王会让最好的医师替他治病,绝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不必了,殿下的医师,他区区平民百姓,倒也担待不起!”
崔老太君白他一眼,既然安王肯让步,她也不做纠缠。
命人将那男子抬进马车里,对满脸泪痕的傅嘉鱼道,“孩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先拿着。”
傅嘉鱼失魂落魄的点点头,眼眶通红的对老太君道了谢。
“好在公子的伤在肩头,性命无虞,姑娘莫伤心,要冷静才是。”张娘子神色凝重的走过来,眸中闪过一道痛色,也跟着一道上了马车。
傅嘉鱼抿着唇线,泪水还挂在睫上,却似忽然长大了一般,定定咬牙道,“我知道,我要救他。”
国公府大门前熙熙攘攘,傅家小娘子为护丑郎君,手忙脚乱,几十辆马车却岿然不动,无一人肯出手相帮。
几百双眼睛淡漠的看着那辆破败的乌蓬马车,缓缓往甜水巷驶去,人群这才散得干干净净。
一场闹剧总算结束。
李祐俊脸一片阴沉,僵硬的站在风雪里,冷眼望向那辆马车。
他仍旧心怀不解,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是永远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吃醋,伤情,难过,使小性子都可以,怎的就闹到了与他人成婚,与他决绝的地步?
……
风刀霜剑,吹得人内心寒凉。
傅嘉鱼一路上攥着男人的大手,半点儿也不敢松开,只有感觉那手心还存有温度,一颗心才能安稳。
张娘子瞧着傅嘉鱼担心的神色,又悄摸打量主上惨白的脸颊,内心哀叹一声。
主上的命实在太苦了些……
同是天家血脉,却是天冠地屦,这般云泥之别。
万幸的是,今日国公府混乱,安王也没有将主上认出来。
“傅姑娘,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