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拱手道:“奴才遵命。”萧澈立于前厅门前,眼看着慕容靖言带着沧澜出府去了,金瞳上前问道:“王爷,可要派暗影跟着世子?”萧澈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跟的,武安侯府的世子本王是知道的,秦王尚在禁足,太子可不敢动了那些歪心思,且让靖言自在玩玩去吧,又沧澜跟着便无需担心,那沧澜也是有一身功夫在身的。”金瞳颔首不再问了。才出了宁王府的慕容靖言便由沧澜扶了一手登上了车驾,车驾一路往仙缘楼去,慕容靖言阖了眼养神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沧澜道了时辰跟慕容靖言听,慕容靖言又问:“寒影可进城了?”沧澜略作思索道:“寒影大人应是已经进城了,现在八成已经到仙缘楼了,寒影大人见世子可是从来都是要比世子早些到的。”慕容靖言掀开眼皮看了沧澜一眼。沧澜颔首又问道:“前些日子奴才送给世子的那个平安符呢,那是保平安的,世子该日日戴着才好。”慕容靖言复又阖了眼睛道:“你觉得我身上日日系着别人送的东西,宁王可会起疑?”沧澜噎了一下,无话能答了。半刻慕容靖言又道:“寒影自己要送我那东西,怎么不自己送来?倒是隔着你,非要绕上十几个弯弯绕才肯将东西给我。”沧澜闻听慕容靖言戳穿了他与寒影,复又道:“世子好生厉害,怎的知道那东西便是寒影大人送与世子的?”慕容靖言睁眼,似看傻子一般看了沧澜一眼,他道:“这究竟是你与寒影是傻子,还是你与寒影将我当做傻子了?那东西是寒影幼时日日系在腰间的,那是他师父替他求来的,我怎的不知道?”沧澜挠了挠头很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今日仙缘楼倒是热闹,说书先生不在,大堂里坐了饮茶用膳的,慕容靖言未在大堂多做停留,直往二楼雅间去了,慕容靖言报了林庭轩的名号,小二将慕容靖言引进了一间雅间。林庭轩已在里边等了慕容靖言多时,见慕容靖言推门进来,忙起身去迎,一连叫了几句靖言兄。慕容靖言同林庭轩是一场诗会上认识的,林庭轩惜慕容靖言的才,直把慕容靖言当作了知己,此番慕容靖言身负重伤,林庭轩倒是有意到宁王府去探望,只是终归是不好的,林庭轩前几日给慕容靖言下了帖子相约慕容靖言何时身上略好一好便出来小坐。昨晚得了慕容靖言的消息,林庭轩今日早早便来等着了。见了慕容靖言又好生的心疼了一番,再三叮嘱慕容靖言可是要小心自己的身子,慕容靖言同他饮了一壶茶,用了半块点心,只觉得胃里便都是要胀开的感觉,多一口茶都饮不下去了。好在林庭轩还有别的事,饮过一壶茶同慕容靖言拱手道:“今日得见靖言兄无事,心下便无牵挂了,还望靖言兄好生照看自己,待来日你我再聚。”慕容靖言拱手道:“多谢庭轩兄记挂,庭轩兄路上小心。”待林庭轩出得雅间,慕容靖言不见有走的意思,他唤了沧澜一声道:“沧澜,上茶。”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却不是沧澜,来人一身青色衣袍,手中执着的原是小二手中才会托着的茶盘。慕容靖言坐在窗边,临窗看着街边的小摊小贩,听到有人进门,他不曾转头便抿了笑,只道:“这一壶茶可是要比寻常的茶水贵上许多了。”茶盘轻轻放到桌上,慕容靖言只听得一句:“窗边有风,还不快些过来,吹得伤寒,你可不是要急死你家那位殿下?”慕容靖言转头过来去瞧,寒影负手立在桌边,唇边抿着笑看着他,慕容靖言起身坐到了桌边,倒了两杯茶,给了寒影一杯,寒影仍旧站在那,慕容靖言看了一眼身边空着的凳子道:“大人”慕容靖言改口道:“公子还不坐是在等谁请呢?”寒影坐到慕容靖言身边那凳子上,他不曾饮茶,只看着慕容靖言,他伸手握住了慕容靖言搭在桌边的手。慕容靖言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看向寒影道:“公子,此情此景若是叫人看去了,公子与我可能落个全尸?”寒影猝然松手,有些颓然的说道:“你我难得见了一面,你又受了这样重的伤,我不过是心疼你,何苦引得你这样疾言厉色。”慕容靖言的语气软了下来,他低着头道:“你若是心疼我,当初”话说一半,慕容靖言不想再去回想那些往事,他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近来可好?是如何从秦王府脱身的?接下来又当作何打算?”寒影眉心微蹙,他的目光变得有些锋利,他道:“你让沧澜交与我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妥当了,现在只等着那位将那些东西翻将出来了,届时我们只管等着看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