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四射,有些骇人。
两位夫人拉着手朝后退一步,相视一眼。
谢三郎笑着摆摆脑袋:“可惜,我无权无势,这张脸倒成了祸害。”
他捏起刀刃,专注的看着。
胡夫人以为他狗急跳墙,要了结了她们,吓得肥肉乱颤,惊叫道:“来人呀——来人。”
谢三郎看了她一眼,道:“夫人不必害怕,我胆子小,求生的欲|望强烈,并不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
他握着刀,贴到自己的脸上,用力一划:“但是这种以色侍人的事我也做的腻烦了。”
☆、朝闱深晦涩(一)
卯时,木姜站在百香楼的后门等着。
马蹄声阵阵,木姜回头,只见一个青布的马车停了下来。
金楼主依旧端着紫砂茶壶,掀开帘子,面无表情道:“走吧。”
木姜跳上马车,外面的小厮一甩鞭子,车身便摇摇晃晃起来。
马车内点着油灯,将金楼主的脸上也镀上一层暖色,可木姜知道这人是毒蛇,轻视不得。
见她不躲不避,直勾勾的盯着他,一时恶意顿起,手指头勾起她的下巴:“怎么了,看傻了,那颗扑在我们楼里小倌的心动摇了?”
木姜无语的抿抿嘴角,道:“我只是在想,你和我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金楼主嗤笑一声,“我还没无赖到欺骗女人的地步。”
木姜沉默。
金楼主浑不在意的岔开话题,“你就不好奇你的太子哥哥在楼里住了这么久为何不杀你。”
木姜看了他一眼:“你们这样的人,能用平常人的角度来思考么?”
金楼主大笑,拍着自己的膝盖:“这你可说中了,那五年前你刚来百香楼,你的太子哥哥本是想杀你的,可是——”
他卖个关子,故意顿了顿。
木姜哼笑一声,扭过头去。
金楼主又凑了过来,捏上她的下巴:“可是你长得太像你娘了,你的太子哥哥舍不得了。”
这虽是皇家辛密,可这几个人的心里都如明镜一样。
木姜挣开那只手。
金楼主笑着收回,叹道:“可惜啊,若不是太子旧部是在不喜你娘,说不定你娘还不会死,当上个两朝的皇后,你说,那个时候朝野里是不是笑大发了?老子死了,儿子娶了他后娘。”
木姜扑过去,捏的像石头一样的拳头锤了过去。
哟哟哟!瞧瞧这小脸,气的鼓鼓的,瞧瞧眼睛,瞪得要杀人一般。
他伸手,卸下木姜的胳膊,将她一脚踢到另一边去:“奶猫空有一副爪牙,徒惹人笑话。”
木姜的手臂像面条一样垂在身侧,眼睛赤红一片。
金楼主掀开帘子,见已过了中山门,收了戏谑的神色,正经道:“你现在不论怎么折腾,我都不同你生气,可是待会儿入了宫,要是还像现在的话,你也别奢望你的谢三爷会有什么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