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年淡淡的笑。
“像一条狗。”
裴晏同他一起笑,谢时年的笑是开心的笑,裴晏的笑是苦涩的笑,是自嘲的笑。
谢时年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一条苟延残喘的狗,没有人来拯救,随时都会死。
“哥,”裴晏跪了好一会儿,终于能够起身,他用手撑着甲板站起身,腿还是麻,但不影响站立,他向谢时年伸出手,手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蹭破了皮,可能是跪倒的时候用手撑了下,有一点干涸的血液,还沾了不少甲板上的尘土,“你可以先进来吗?”
裴晏满心满眼,都想让谢时年立刻离开危险的环境。
“好啊。”
谢时年没犹豫,当没看见他的手,自己双手撑着栏杆翻回来。
他也只是想逼裴晏答应一个条件而已,虽然没有什么用。
裴晏油盐不进。
搞的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用什么办法。
“我现在一定很狼狈。”
裴晏自然的收回手,掌心悄悄的在裤子上面蹭了一下,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发抖。
但幸好,谢时年没有注意到。
“裴晏,你也是够狠,”谢时年感觉很没有意思,“宁愿让我看着你痛苦,也不愿意放手。”
“我一直都很自私啊哥,”裴晏眼神悠悠地同谢时年对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我知道,我不能放手。”
“如果我真的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谢时年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事实上,如果我想离开你,有的是方法。”
“裴晏,你最清楚,我和被豢养的金丝雀不一样,我有钱,有能力,也有同你制衡的背景。”
“只要我想,明天你就会见不到我。”
“我还在这里,只是我不想离开生活多年的城市,不想离开父母和朋友,可你总是要来扫兴。”
“真的很烦。”
谢时年此刻是真的不耐烦。
“裴晏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逼迫,你如果还要继续,那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哥,随你,”裴晏甚至有点开心,他巴不得谢时年能对付他,这样他就可以天天看见谢时年,不需要眼巴巴的只能看照片,而是能见到活生生的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
谢时年皱眉:“神经病。”
“没办法啊哥,”裴晏摊手,很有耍赖的意思,“我离了你不能活。”
简直无法沟通。
“那你就去死吧。”
谢时年浅浅的声音随着海传风飘散至裴晏的耳边,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有点伤心。
但是,这好像是谢时年希望的。
能让谢时年开心,他就想要做。
年哥说得对,自己是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