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在他身上摸了摸:“阿兄体格健壮得很,再饿上三天怕也难消瘦。”
李文翾捉她的手:“往哪儿摸呢?一大早就不老实。”
相思脸红,捶了他一下:“刚好好说几句话,你又没个正经。”
“孤今日事多,怕是一天也难见你,让孤好好亲一亲。”
相思掀开被子:“我还是伺候陛下起床吧!你该上朝了。”
李文翾捏着她的腰,倏忽想起:“你方才说,自从你知晓,便只想嫁给孤?怎么想了?说来听听。”
年少心动,哪好启齿。
相思转身,不答:“左右没陛下过分。”
“孤过分?孤过哪门子分。”李文翾觉得好笑,诚然他对她向来是直白赤-裸的,将心悦两个字挂在嘴上心上,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相思那藏了许久的秘密,终于藏不住了,她说:“阿兄喝醉了,念我的名字……”
罢了,还是难启齿。
那时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好几日都没法面对他。
李文翾不解道:“孤念你的名字还少吗?叫了什么,姌姌?相思?还是心肝儿?”
相思捂了下耳朵,认命地给他穿朝服:“阿兄想不起来就算了,想起来了怕羞臊的也是我,我就不该同你提。”
李文翾也不是很执着,总归他心悦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他摸一摸她的脸:“今日我不在宫里头,你自己寻些乐子,若无聊便去宫外走走,孤的腰牌给你,别管那劳什子的规矩,这皇城你来去自如。”
相思笑了笑,踮脚亲了他一下:“谢陛下。”
李文翾扣着她的腰,加深这个吻,旋即放开她:“罢了,再亲下去,怕是这个早朝孤都不想去了。”
那大约是长宁六年的除夕,宫里在蓬莱阁和梅园摆了宴席,庆祝新春,陛下和皇后登上登仙台从城楼上往下撒福钱,烟火映照得半边天都是明亮的,很是热闹。
太子跟着去了。
相思便只能独自留在宫里,前阵子吃坏了肚子,然后便常常胃里发寒发冷。
那年太后已经殁了,生了一场大病,便一病不起了,临走前将她托付给了钟太妃,那钟太妃是个性子寡淡的,同太后关系也一般,相思更是入宫就没见过几回面,偶尔问一问她的功课和起居,旁的便不过问了。
这回却仔细,叫了贴身婢女阎姑姑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叮嘱她少吃些东西,尤其冷食发物,碰也不要碰。
她自小是个爱吃的,宴席上不能吃东西,还不能不去,当真是难为她。
阿兄怕阎姑姑心软,也指了徐衍盯着看。
徐衍同阿兄差不多大,自小就伴侍左右,他有些一根筋,除了阿兄的话,便是皇帝的话都不大见得尽听。
阎姑姑是钟太妃从娘家带来的,一辈子没有嫁人,有些凶巴巴的,但做事却一板一眼很是仔细。
这两个人看着她,她便是没有违逆的心思,也心里忐忑不已。
宴席开了,阎姑姑怕她没分寸,索性不让她伸筷子,伺候她吃。
阎姑姑半跪在席案旁,拿着长长的筷子仔细挑选了她能吃的给她夹在食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