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纯见碎成几瓣的滚轮,在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眼神里一寸寸染上绝望。
好不容易拖上地铁,然后从闸机口出来的时候,她盯着几十阶楼梯,再次陷入沉思。
“……”
看来今天出门?也没看黄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应纯抬起?手火速解开大门?的指纹锁,刚把行李箱放到门?口靠边的位置,便脱了脚下的鞋径直往沙发上一躺。
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尤其是手臂,刚才摁指纹锁的时候都差点没抬起?来。
应纯只觉得眼皮在疯狂打架,一躺在沙发上就开始打哈欠。
客厅里没开灯,正当她迷迷糊糊陷入困倦的时候,一双手抚上她的脸,含笑的声音无比清晰:“困了?”
应纯眯起?眼看坐在她旁边的人,已经没力气和他打招呼:“嗯。”
像只正在小憩的矮脚猫,靳逸嘉手背蹭着女孩的脸,见她没有抗拒,又?没忍住低下头,用湿润的嘴唇去触碰她的脸蛋。
做完这?些还不够,靳逸嘉盯着她,又?看了眼在门?口边上战损版的行李箱,大概知道了她今天为什么这?么累。
“要不我给你收拾行李箱?你睡会?。”他循循善诱道。
应纯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思考的能力,又?嗯了一声,身体动?了两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重新窝进沙发里。
靳逸嘉把挡在她脸庞的发丝拨到耳后,转身去到门?口,把行李箱平放在地上,然后打开。
过了五分钟,靳逸嘉重新折返回来,脸上不太好看,手里捏着一个信封,上面纸面都被?他的动?作弄得皱巴巴的。
他把客厅的灯打开,然后蹲在女孩身边,然后伸手掐上她的脸蛋:“喜喜,醒醒——”
脸颊处传来轻微痛感?,应纯没忍住撅嘴揉着眼睛:“靳逸嘉,你干嘛……”
“这?是什么?”靳逸嘉单手举着那个被?应纯随手塞到行李箱的浅绿色信封,目光里带着探究到底的执拗,“这?谁给你的情书?”
应纯适应突然开灯的眩晕感?,试图缓解双眼的干涩,模糊看到了靳逸嘉手上的东西:“什么情书啊,我都不知道这?谁的,塞到我书里了。”
说罢,她把信封拿过来,直接拆开。
靳逸嘉坐在她旁边,同样目光如炬盯着信纸上的内容。
“我不想让冰冷的雨淋在你的身上,我不想让阴天?的沉闷在你心里常驻,我不想让缤纷的彩虹和你擦肩而过。”
“我不想,一直停留在距离你很远的位置。”
“所以我选择走向你。”
——《白衬衫与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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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纯反锁上门,一边感慨自己刚才的机智,一边平稳刚刚过速的心跳。
刚才她装出来委屈的时候,很?清楚看到靳逸嘉眼底划过一抹看不太清情绪的复杂,她描述不太清楚,应该是一种类似心疼的情绪。
想到这,她捏着信封的手骤然松了几分。
他们才刚在一起?多长时间,靳逸嘉面对她拙劣的演技竟然能够露出心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