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因为海啸而分离的岛屿,也会不自觉地想到因为各种外界的原因迫不得已分离的爱人。
某个捉摸不定的猜想开始浮现在二人的心间,狡猾地展露其冰山一角,供他们猜测与推理。
“会的,应该会的吧,这么多年的相伴怎么可能轻易割舍?但是他们仍然一直在陪伴着彼此。虽然被海水淹没,但是在我们看不到的海面之下,他们依旧彼此相连,永远也不会分离。”
“嗯,他们会一直相伴,不会分离。”
他们枕着彼此的胳膊,感受着彼此温暖的温度,在这轮皓月下相爱。
因为已经提前联系过当地的政府,穆夏拉和维尔茨很顺利地得到了进入当地图书馆查阅地方志等相关资料的特许通行证。
赫尔戈兰岛的图书馆并不大,处于一幢看上去就知道已经有些年份的建筑中。虽然其中的设施有些老旧,但是胜在干燥与干净,也足以担当起保藏资料的重任。
作为曾经德意志诸国贵族钟爱的度假胜地,堆放在此的资料很多。
光是1716年这一年的相关记录,就有大概五百页。以防那位神秘的初恋情人是在更早之前来到岛上度假的,他们还需要多查找几年的资料。
除了这些记录,这里还堆放了一些几百年来被遗弃或无人认领的物品,其中也包括了被主人遗弃的私人信件。
这些东西已经被时光遗忘,密密麻麻地堆放在一个小房间里。
曾经拥有它们,与它们共同创造过或快乐或痛苦的记忆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因此连记忆也未曾留下,只留下尘土,在有风或有人经过时才能扬起一阵薄烟。
所幸馆长介绍道这些物品都是按照年份摆放的,这给他们的工作减轻了不少的负担。不过尽管如此,1710至1720年间的物品仍然装满了五个大箱子。
今天由穆夏拉负责地方志的查找,维尔茨负责对其他藏品进行搜查。
重复从箱子中拿出信件与物件,检查是否有可能与他们调查的国王的初恋情人之事有关。这项工作实在算得上枯燥,但是却够不上无聊。
从几百年后的蛛丝马迹中窥探前人生活的足迹,这件事情本身就有着独特的乐趣。
暮色降临,快到闭馆时间了。
工作人员为他们点亮了灯,告诉他们可以再检查一会儿,但是最迟也要在晚上十点之前收拾好资料,将它们物归原位。
穆夏拉的工作并不算顺利。他先后统计了1713年至1716年间来过岛上的定居或暂居巴伐利亚的贵族和1713年至1716年间来到岛上的时龄13-25岁的旅客。
很可惜,这两项名单中没有任何人重复出现。
如果说起初的工作还抱着一丝隐秘的喜悦与好奇,那么到了后半段,特别是天黑之后,这项工作只是令他头昏眼花。
抬起头时,他仿佛可以看见夜色中密密麻麻的飞虫悬浮在空气中。
他很沮丧地向男友告知了这个坏消息。
“或许那位神秘的初恋情人并不是贵族?”维尔茨安慰道。
“可是第一封信件中提及的埃里希是国王的贴身主管,能让他亲自送礼物的人不太可能是平民吧。不然的话,皇太后知道了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穆夏拉辩驳着,他认为自己此前的种种猜测环环相扣,找不到逻辑上的漏洞。
“好吧,确实是这样的……国王的在位早期一直受他母后的牵制,更何况王储时期。那有没有可能ta没有被登记在册,比如ta是跟随家人一同前来,因为没有成年所以也没有登记。”
维尔茨列举着其他的可能性,试图让眼前失落的男友振作起来。
这位国王的母后是个名副其实的铁娘子,对于政治的高度敏感性让她终生未曾远离政治权力的角逐。
而她对于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国王的要求也一向严格,包括国王交往的oga,她也时刻不曾放下警惕,生怕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在各方面都近乎完美的国王栽在了两性关系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国王在即位的后期,才开始与除了王后之外的异性来往。
“可能性不大,除非ta是私生子。但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努力可以说毫无用处。而且皇太后或许也不会放任未来的国王与贵族的私生子厮混,我想应该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哎,等等再想想吧……那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有的!”维尔茨举起来一封泛黄褶皱的信件,在落日的余晖中他灿烂地笑着,“这封信没有落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这封信出自我们要找寻的那位神秘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