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明显带着不悦。
他那天就跟个话唠一样,说的话多了。
谁有功夫去记?
偏蒋寒笙是个脾气好的,也不恼,还很好心的提醒。
“我说,你送了阿羡一件婚纱,所以我会替阿羡还礼的。”
他声音轻轻的,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礼已经准备好了,你过来娶吧。”
“不需要。”
贺严拒绝的飞快,脸色冷了又冷,“我也说过,我送羡羡礼物,跟你没有关系,也不是为了什么回礼。”
他看了眼等在宴会厅的苏家人。
即使不情愿,也还是补了一句,“你父母现在还没过来,你打电话问一下吧,还有,苏董已经到了,你该过来接一下的。”
“我知道了。”
蒋寒笙缓缓吐出三个字。
此后很久,他都没再说话。
就当贺严没了耐心,准备挂电话时,听筒里又忽然传了一声叹息。
“还是过来吧。”
蒋寒笙使劲儿压着喉头那股酸劲儿,“回礼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至少看一眼,再决定。”
贺严最后一点耐心也被耗尽,“蒋寒笙,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来看了,就知道了。”
他忽然正经起来,声音多了些分量,“贺严,你不来娶,一定会后悔。”
蒋寒笙报了地址,“就在13楼,14房间。”
是要悔婚吗?
贺严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蒋寒笙那句‘一定会后悔’,就像一根引子。
他不想在意,却又真真实实的卡在心里。
挣扎片刻,还是决定上楼看看。
他没有挂电话,上了电梯,按下13楼。
高定皮鞋在走出电梯后,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我到了。”
贺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对着听筒,言简意赅:“开门。”
“你敲一下。”
蒋寒笙像教孩子一样,“会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