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措手不及的热情好太多。
两个人坐在后座,她的手依旧被纪泽阳暗暗握住,也许前面人已经发现,纪泽阳似乎是为了让她不至于太过尴尬和窘迫,就并没有放开。
途中,纪泽阳一直在低声回答对方的问题,家中父母的状况和老人身体依旧安康,只是偶尔小病缠身,有些惹人担忧。
车驶进一片富人住宅区,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栋复古建筑小洋楼,路边高大梧桐的落叶已经落了满地,车从上面开过去,后面的树叶落落起起。
车在一栋洋楼外面停下,司机帮他们把行李运进屋内,那位小姑并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内,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很漂亮精致的脸蛋,并不浓妆艳抹地干净,看了一眼一旁的程灿。
她明白什么,却不是很介意,只是轻声向纪泽阳说,“我去屋内收拾行李。”
纪泽阳皱眉,看了她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等她背影离开,小姑才笑了笑,“倒是个明智懂理的好孩子。”
纪泽阳不可置否,没回答,脸上是温润的笑容,有些亲近的疏离,女子也不在意,只是说,“我母亲还是不来见我?”
“老人家身体不好,坐不得长途的飞机。”
女子听见,看了纪泽阳一眼,眼神复杂,却未说什么,看见在二楼阳台处赏花数着花瓣的程灿,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也该成家的年纪了。”
纪泽阳不回话,这时司机回来,女子看了,止住话头,“行了,进去吧,明天我让人来接你们。”
然后车窗缓缓上升,从黑色的玻璃里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在一声引擎声后,纪泽阳看着车子驶远,消失在落叶纷飞中。
转过头,抬眼向身后的阳台上望去,程灿察觉对方的视线,趴在白色的铁艺栏杆上,朝下面挥手,笑容干净明亮,然后做口型,指了指后面。
进了楼房,里面空气有些清冷,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人住,只有家政阿姨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给人短暂性居住。
晚上洗漱好,程灿穿着一身丝绸的睡衣,冰凉地贴在肌肤上,被微风吹过时,尤其舒服,她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桌上放着一瓶开了的红酒,红酒杯口有淡淡的红色痕迹。
远处的灯火通明,映着半边漆黑天空还有远处树叶划过的窸窸窣窣声,有脚步声传来,是纪泽阳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毋庸置疑地,法国的葡萄占了盘中的大部分位置,还有橙黄色的菠萝和切成小块状的哈密瓜,上面插着小小的木签。
透明色的水果盘搁置在白色的桌面上,轻微的声音响起,纪泽阳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她的身边。
“哈密瓜?”
程灿好奇地看着被切割成等大形状的水果,微微泛红,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清甜的水果香,用牙签插着一块,尝了尝,竟然意外地水灵,却并没有国内的哈密瓜清甜。
原谅她有些孤陋寡闻,在国内提起哈密瓜,人们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新疆这一地域,相信没有地方比这块干旱而又壮丽的土壤更加享有盛名。
“这是夏季瓜。”
纪泽阳说,“法国水果品种很少,大多数是从国外进口,像这种哈密瓜,就是少有的本地瓜,他们这里又分为夏瓜和冬瓜,两季,味道也会不一样,一般会用作沙拉里的菜品。”
程灿挑了挑眉,尝了一个葡萄,一入口,就惊为天人,非常甜,她忍不住又吃了好几个,动作停不下来,就连红酒也被抛掷脑后。
“很甜。”她说着话,手指捏着一个深色的葡萄放在纪泽阳嘴边。
他默契地用嘴唇含住,中间难免触碰,温热的气息贴在她的指腹正中间,布丁的质感。
“甜不甜?”她问。
遇到好吃的食物,在安利过后,总是会希望得到他人认可,这会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两人的快乐永远比一人的快乐热闹很多。
纪泽阳应了声,手指摸了摸她被水果润红的嘴唇,慢慢低下头。
程灿若有所感,没有动,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小的牙签,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
他吻在她的嘴角。
亲吻如同往常一样温柔悱恻,让人感觉就像秋日里飘飞慢慢下降在空中打着转儿的落叶,缠绵不舍,每一次摩挲都能感觉到说不清的无边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