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大,逢缙排第二,盼儿是老三。
逢缙小时候和逢霖关系是不好的,他只是很照顾吴盼儿这个妹妹,后来跟着盼儿,渐渐也管逢霖叫起了姐。
逢缙本来是要出国读高中的,但逢青松不打算送吴盼儿去,成绩平平的逢缙初三那一年拼了命硬是考进了京州最好的高中,一高。
“最近学习压力大吗?”
“还行,是有点累,不过能应付,”逢缙吸溜一口意面,“我让爸给我请了家教周末补课。”
“补什么?”
“物理,”少年人笑,“盼儿物理好,我不能被她比下去。”
“没事,尽力就行。”逢霖给逢缙擦擦头上的汗,“你不算很偏科,考进京大没问题。”
“嗯,姐你的母校嘛,”逢缙眼睛闪闪的,“那一年整个京州,艺考民族舞专业就录了你一个,比海市的第二名高了三十多分。”
逢霖的笑有点苦。
她很久没跳舞了。
她曾经嗜舞如命。
逢霖抬手这个动作让她的衣袖往上滑了几寸,逢缙看到白嫩的肌肤上泛着一片片淤青。
他唇抖了抖,没问出来那句“他也打你吗”,三两口把剩下的饭扒拉进嘴里,把空盘子一推。
“妹妹住校。”逢缙没有做铺垫,平铺直叙的开始叙述自己知道的一切,“姐你也知道盼儿性格内向,在学校朋友不多,学校也没人了解她的出身。不过她成绩好,所以也没人敢欺负她。”
“逢玉儿一开始是在二高做音乐老师,逢竹石把她弄回逢家之后,她就来了一高教英语,现在想想,她就是冲着盼儿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盼儿的事儿。”
“她进校之后没多久,就拉拢了不少高二的学生排挤盼儿,传盼儿的谣言,说她妈是小三,她是私生女,说她在家里手脚不干净,经常偷东西,还问高二那些女生丢东西没。”
“当时我在封闭集训,这些事都是后来我朋友告诉我的。”
“有一次盼儿他们班班费丢了,一群女生在盼儿的床铺下找了出来,她在学校的处境一下子就变了。”
“再后来,逢玉儿说她的黄金手串丢了,还说就放在办公室。一群人去查了监控,那个时间段只有盼儿去过,她们就扒盼儿的衣服,殴打她,搜她的书包,最后声称在盼儿身上找到了逢玉儿的黄金手串。”
“姐,那是栽赃。”
逢缙的声音发颤,努力克制着没哭,条缕清晰的接着说,“然后。。。。。。逢玉儿逼着妹妹把那个黄金手串吃下去。”
逢霖虽然早猜到了,但是听到事情的经过,还是一阵阵的气血上涌。
“逢玉儿说她不在乎那点钱,她说妹妹既然想据为己有,那就吃了好了。。。。。。妹妹肯定是不愿意的,逢玉儿就带着几个学生按住妹妹,硬是给她灌了下去。。。。。。”逢缙眼底有血丝,“这是我花钱问出来的。”
“第二天妹妹他们年级月考,她就在考场上出事了。”
“那天也是原本逢家和叶家订婚的时间。”
“然后晚上我就听说了吴阿姨出事的消息,逢玉儿也死了。现在想想,盼儿的死应该是压倒吴阿姨的最后一根稻草。”
逢霖攥着拳,问,“我记得一高是监控全覆盖的。”
逢缙说道,“当天半夜我想办法进了保卫科,但是监控被抹的干干净净。”
“姐,我觉得逢玉儿就是把刀,拿刀的人也不在乎逢玉儿的死活。”
“逢家的每个人都是凶手,”逢缙最后一句话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也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