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双眼眸正带着审视和探究打量着逢霖。
有些阴冷。
逢霖此刻终于觉出了怕,握着浴巾的手本来故意松了松,泄了点风光给床上的男人看,但现在她又下意识的抓紧了。
这点小动作没逃过叶沐阳的眼,他玩味的笑了起来。
昨天逢霖也是多喝了两杯,酒精上脑才敢在叶沐阳面前放肆,这会儿酒精大抵是代谢完了,被麻痹的脑子重新活跃起来,那好到该死的记忆力让她把传言中有关叶家二爷的小道消息全都想了起来。
叶二爷因为一次招标低价被泄露,用高尔夫球棍活生生打断了项目负责人手指头,一根一根的。
叶二爷因为助理咖啡杯没端稳洒在了她身上,当场抽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大嘴巴,让保安把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大庭广众拖了出去。
叶二爷因为自家弟弟在外面胡惹了风流债,就把自己弟弟。。。。。。割以永治了。
“想什么呢?”
逢霖出神间,叶沐阳已经下了床,一根手指勾着衬衫,和逢霖擦肩而过,带起一阵裹着雪松气息的风。
他也没等逢霖的回答,下了楼,扔下一句催促,“你该走了。”
这是逐客令,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逢霖本来有些忐忑惶恐的心一下子冷透了。
叶沐阳什么意思?他这是吃干抹净了还不想认?那自己怎么和生父交代?妈妈的药也快吃完了,自己还没搞到钱给她买。。。。。。
逢霖是自己打车回去的。
进门就看到养父母坐在沙发上,面向着亲生女儿逢玉儿,笑意盈盈,一派和谐的景象。
逢霖的腿还在酸软着,冷淡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没有上去打招呼破换气氛的意思,径直朝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
但逢玉儿看见她的第一眼,精致的小脸就垮了下去,刚才还含着笑的眼立马就蓄起了泪,哽咽着问了一句,“姐姐,你昨晚。。。。。。”
她声音颤颤的,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
但是昨天她把逢霖堵在储物室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彼时她拿着一把锋利的修眉刀,威胁逢霖三天之内要是不收拾东西,和她那个下贱的妈一起滚出逢家,就把逢霖的脸划烂。
逢母——以前也是世家徐家的大小姐,徐安宁女士,仪态端方,优雅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像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儿。
逢霖有意微露出的天鹅般的脖颈上,残留着激情之后的红痕。
徐安宁女士开口就是说教,“昨晚酒会之后,你去哪儿鬼混了?知不知道你妹妹担心了一夜?就算现在知道了你身上没有我们逢家的血脉,你也是我们逢家养出来的女孩儿,要知道自爱。”
逢霖的生的乖,娃娃脸,瓷白瓷白的,这会儿眼角眉梢却流露着和她乖顺气质截然不符的媚态,笑,“劳烦妹妹担心,姐姐昨晚啊,帮你验货去了。”
“你那个未婚夫还不错,相信你嫁过去之后,很快就能给叶家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