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大哥,地上好冷。」感觉到他渐浊、渐深沉的呼吸,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在项雪沉那深邃的黑眸里了,秀颊不禁烧烫著。
「谁让你调皮,这是惩罚。」他扬起邪佞的笑,俯身吻上她的唇。
直到那双唇被他吻成有若新梅的赭红,他才揽腰将她抱起。「你是我的。」抵著她的额,项雪沉宣示地对著她重申。
「你也是我的。」勾住那给她无限温暖的宽肩,她将脸枕在他的颈窝,学著男子的霸气道。
沉稳而满足的低笑传出,旭见明白两人有著相同的心思,那深埋在彼此心头的情丝,已纠缠成解不开的同心结。
雪霁初晴,这一日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难得露面的软软金光映在雪面上,迤逦一地金光的灿烂。
「利安,今儿个是好天气耶!」
扫著门前雪,平顺与利安一如往常地闲话家常。
此时远处传来马蹄杂杳声,尚不及回神,一匹雪白骏马已往两人的方向急奔而来。
那迅捷让两人以为马儿会在面前呼啸而过。
没料到马上之人却猛然勒紧强绳,骏马骤止蹄步,仰首长嘶著,那不安纷扰的马蹄瞬即扬起雪尘,直扑利安与平顺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雪尘让两人愣杵在原地,只能呆呆地承接了满脸的冰冷。
骄纵的笑声响起,那马上的姑娘俐落翻身下马道:「瞧你们两个奴才,虽然动作痴缓了些,却还是逗得本公主挺开心的;有赏!」
朝两人掷了锭碎银,那自称公主的姑娘以傲然而尊贵的姿态走进「衍恒将军府」。
瞪著那落在地上的碎银,平顺制止她自然至极的步伐,质疑起她的身份。「站住!」
停下脚步,祥凌公主难以置信地扬起描绘得精致的秀眉反问:「你让谁站住?」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不是将军府的人?」抬起眼,平顺瞧著那自称公主的姑娘气焰高张的模样,毫不客气地说道。
眯起细长凤眼,祥凌瞪著他。「好!好个将军府的狗奴才,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满不在乎地耸著肩,平顺举臂挡住门,故意扬著微讽的语音道:「恳请公主静候,待利安进门通报,再为您备红帛铺地,免得贵足染尘啊!」
「你!若是在宫中一定先让人以廷杖伺候一顿饱,哪容得你如此放肆!」祥凌哪听不出乎顺话里的嘲讽,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频跺莲足怒嚷著。
「请公主稍候。」平顺再一次重申,语方落,目光越过那蛮横公主,竟瞧见了广叔策马趋近的沉稳身影。
「广叔!」褪去肃然面容,平顺热络地扬笑迎向他。
近日来将军府喜事频传,该回来的全都到齐了。
「平顺你失礼了,怎么让公主站在门口?」不疾不徐翻身下马,广庆脸上有著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一瞧见祥凌公主蛮横依然的模样,他揉了揉眉心,不明白皇上体恤边陲重镇的将领,特准公主乔装入军营以慰军心的圣意为何?
难不成他不明白这千金之躯的宝贝女儿,打著怎样的如意算盘吗?
在沉儿授剑仪式后,多少官家千金、皇孙贵族拜倒在项雪沉英雄出少年的神勇威武之下。
没有一般武将的鲁莽形象,外貌俊挺非凡、态度正直磊落的项雪沉成了众人瞩目之处。
想当然耳,祥凌公主此次打著慰劳军心,随他回将军府的意图是何等的昭然若揭。
他心下明白,却无法推拒。只因皇恩浩荡啊!
「她真是公主?堂堂千金之躯怎会纡尊降贵亲临将军府?」挟著几分轻屑,平顺诧异地附在广叔的耳畔道。
摇了摇头,广庆千言万语只化为声声轻叹。「先伺候公主人府再说,月嫂在吗?」
思及因公主无理蛮横要求所下的圣旨,广庆头痛地无以复加。
「月嫂和平春出门办事去了,对了,公主来咱们将军府做啥?」
广庆尚未接话,祥凌却气急败坏地打断两人的对话。「你们还杵在那嘀嘀咕咕个什么?倒底想让本公主在这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