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时喉咙漫上股腥甜,往后看了眼,秦穆脸上也挂了彩,旁边正站着几个人。
中午没几个人会来实验楼,门被锁着,要想求救几乎是不可能。
谢初时深吸口气,“道歉可以,先把他放了。”
“你现在还有心思和我谈条件?”黄毛挑起眉,拎起人衣领抵到窗户边上。
这里是三楼,又刚好是唯一一间没装护栏的教室。
谢初时艰难地回头。
黄毛顺着他的目光,冷笑道:“这里的摄像头早坏了,你要真掉下去,也是你自己摔的。”
许是这个场面太过骇人,旁边有个小弟忍不住说,“大哥,要不然算了,万一真闹出人命……”
“滚!”黄毛大吼一声,“上次就是你在这逼逼赖赖,怕的的话趁早给我滚蛋!”
他情绪激动,什么都顾不上。
谢初时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窗外,突然,一个人冲到他身上,表情狰狞,像要把人捞回来。
黄毛见状,扭头骂了句废物,就要去拽对方的脖子。
“别过来!”谢初时瞬间就知道那人是谁,狠狠把他推回教室。
许是回冲的劲儿太大。
他彻底失了气力。
双腿腾空,整个人往下栽去。
天花板白得发亮。
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
谢初时睁开眼,就见自己一条腿绑着绷带,高高悬在空中,细密的疼流向全身。
“病人醒了。”有人在旁边道。
“快去通知家属!”
窸窸窣窣的声音后。
谢初时的姥姥很快进来,后面跟着两人。
她大步流星,面上看着和平常无异,一开口嗓音却有些发紧,“时时,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初时很想开口,可现在身体打了麻药,动动嘴都吃力。
只好伸出两指,冲几人比了个“耶”。
姥姥捏捏他后颈,回头看向其他人,“北子,你在这里陪他,我去找趟医生。”
高北平常五大三粗的,现在见自己兄弟这样实在难受,忍不住发问:“姥姥,他这得在床上吊多久啊?”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情况吧。”姥姥说完后瞥他一眼,“大男人别哭丧着脸,他姥爷年轻时炸鬼子,什么伤没受过,不照样挺过来了。”
高北自知情绪不对,忙调整回去,“知道了姥姥。”
姥姥拍拍他的肩,又看向同样受了伤,从头到尾却一声不吭的秦穆,“小穆,陪姥姥出去找医生好么?”
秦穆进来后只盯着谢初时,闻言才收回视线,跟在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