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惹了局长生气,现在要是再出尔反尔的话可能会再次被局长臭骂一顿。没想到时乐看着可可爱爱的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被看似天真的少年摆了一道,齐麟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他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扯了矿泉水瓶里面的一瓣玫瑰,塞到时乐的手中。“回礼,”他没好气地从时乐旁边擦肩而过,“我们两清。”可能是语气太过决绝,让少年有些心慌。还没走几步,时乐就追了上来。“哎!前辈你去哪里?”时乐双手合十,眼巴巴望着齐麟,“你不会生气了吧。前辈,我就是开个玩笑,真的没有打击你的意思。你要是不乐意我就去和局长申请取消我们的搭档关系。虽然可能局长会骂我一顿,但是我这个人……”时乐在一旁滴滴嘟嘟说了一大堆话,像是个打开了就关不上的话匣子。齐麟觉得连车载广播里天天絮絮叨叨的主持人也没有他这么多话。“我去自杀现场!”齐麟实在不耐烦,一巴掌拍在时乐的肩膀上,“爱跟着就跟着,不爱跟着就滚。”……齐麟很快就后悔了。自从齐麟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发现时乐无时无刻不在跟着自己。就连在前往现场的时候也一步不离,好像怕稍稍远些就会被甩开一样。终于,在拉警戒线的时候齐麟忍不住了。他转过头,用手肘顶了顶时乐的肩膀。“你能不能离远那么一点点,我都不好拉线了。”望着远处发呆的时乐这才稍微离远了那么一丢丢,可是没过半分钟,他就又跑回来。“前辈,后面巷子里好多人围观,要不要把他们赶走?”“没妨碍公务就别管他们。”齐麟抬腿跨过警戒线,带上白手套,进入案发现场。其他的刑侦人员都还在处理上一案的内容,齐麟这次只能自己探查。想到这,他看到后面无所事事的时乐正双手插着裤兜随意打量着房间,觉得实在应该给他找点事情干,便喊他:“去注意一下房间内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比如破门痕迹,打斗痕迹。时乐点了点头,学着齐麟的模样戴好手套。齐麟也不盯着他,自己去检查死者的尸体。据报案人说死者是自杀的,所以齐麟也按照自杀的想法进行检查。死者是一个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岁左右,因为是上吊自杀,所以他的舌头长长伸出,白眼翻得可怖。正因如此,齐麟没有让时乐来看尸体。他怕会吓到时乐。可是转念一想,上一案这么可怕的尸体都被他看过了,这或许也不算什么。“时乐,进来一下!”齐麟把卧室门推开一条缝,朝门外喊,结果发现时乐已经在门后面偷偷往里面观察。“不是叫你去找线索吗?”“找不到嘛,那边阴森森的,我害怕。”时乐指着被树荫遮住的地方,“不过,前辈,这个死者我认识。”齐麟停下了检查尸体衣服的手。“这个大叔叫赖国栋,是一家小卖部的老板。”时乐回忆道,“我以前就住这个附近,大叔在我们家楼下开了一家小卖部,不过差不多有十年没见了,没想到十年了,这个大叔还是没什么变化。”“真可怜,正值壮年便自杀了。”齐麟下推论道。死者唯一的伤就是脖子上的勒伤,没有他杀的痕迹。他站起身,巡视一遍房间,一顿翻翻找找后在床头柜里发现了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是遗书和银行卡。遗书上写,男人创业一直失败,身体也不好,前段时间检查出了肺癌晚期,为了不影响到家人,所以选择了自杀。在遗书后面的附页上写着银行卡密码,齐麟没有看。“看来是自杀的。”齐麟把遗书折好,收进信封里,打算拿回警局再处理。一回头,看见时乐趴在床头往下看。“前辈,里面有个东西!”时乐伸手下去掏,不一会儿掏出一个小小的滑轮。捧在手心里,洋溢着光滑的金属触感。生活中滑轮的应用并不少,鱼竿、窗帘、晾衣架……但是时乐手中的这个滑轮倒是都不像此前提到的滑轮种类。它的大小很尴尬,不像是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屋子里也没有能用到这个东西的地方,太奇怪了。”时乐自言自语道。的确,这间屋子的窗帘是没有滑轮的扣帘,晾衣服用的也是绳子,纵观整个房间没有一处需要用到滑轮。“有可能本来屋子里有需要滑轮的设施,但是在移除的时候不小心把滑轮弄丢了。”齐麟说,“如果在尸体里面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的话就说明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