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喔,廖总,还要你老远过来一趟。」随即而来的这句话,立即推翻了廖赫的质疑──他从中并没有听出什么醉意。
也许秦朗是喝了酒,但还远不至于到醉的程度,不然口齿不会这么清晰,条理也分明。
「没事。」廖赫应道,经过一番斟酌后单刀直入,「心情不好,和你朋友吵架了?」
秦朗的肩膀轻轻摇了一下,别过头去不吭声。
拿后脑杓对着人,他也知道是不太礼貌,只是为了达到易耀凌所说的那种「动人诱人骗人」效果,他要努力──哭。而在这过程中,他脸上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扭曲表情,当然还是避开人的视线比较好。
天知道,他从几十分钟前就开始酝酿,可直到现在还没挤出一小滴水来,反而是脸快要抽筋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廖赫叹了口气,像是在为对方表示遗憾,「好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你有什么想发泄的就只管讲,我听就是了。」
秦朗觉得,要论演好人的本事,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与廖赫媲美了。当然,那些不用演的人们另当别论。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秦朗的声音有些哽咽,一整个下午的排练成果,「我对他无话可说……」
「还不至于到这上步吧?」廖赫看着秦朗的背影,眉稍高高挑起来,不知道算是意外或是别的什么。
秦朗苦笑,「呵,我也希望,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廖赫的眉挑得更高,但没有多问,其实也不必多问,因为秦朗本来就是在胡言乱语。
「好了,别再想了。」廖赫说,接住秦朗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却被秦朗红通通的双眼吓了一跳。
好吧,秦朗自认没辙了,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千辛万苦地酝酿情绪到现在,回想悲伤的事情想不起来,假想痛苦劫难却越想越夸张越好笑,结果就是怎么都哭不出来。
眼圈变红,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看着那双红红的兔子眼睛,廖赫一时间有些无语。
一直不喜欢看到别人哭哭啼啼,哪怕再好的人一哭闹起来就和小孩没有两样,又吵又没有趣。
「好了好了。」
廖赫双手捧住秦朗的面颊,无奈般地笑着,「别哭,如果你现在哭出来,之后几天我就没办法安心去工作了。」
废话,就算你叫我哭也哭不出来啦!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啊?
秦朗头发都硬了,很想立即去抖掉满身的鸡皮疙瘩,但他实际能做的,也就只是静静回视着对方,用脆弱伤感还夹杂着彷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