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人影挡在视野里。
“挡到我了,让一下谢谢。”谷欢啧道。
“谷小友,老朽来迟!”
这声音好生耳熟,回过神来。
原来挡住自己视野的,竟然是鹤饮,于是慌忙还礼。
“事不宜迟,咱们还快些救治伤员吧,鱼沈!还不快去救人!”
原来那驼子叫作鱼沈,一听鹤饮吩咐,连忙背起药箱,嘴里不停道着“好”给猎堂人分发药物,愈人也紧随其后。
看到有人给猎堂人治伤,谷欢也就放心了,也跟着去帮忙。
不过……
看到愈人跟随在鱼沈左右,男的递药,女的医人,好不和谐。
说句实话,谷欢都有点妒忌了。
特别是那男的,也就是鱼沈,嗯,这人虽然挺好的,但这人吧却是个驼子,还不爱卫生。
啧,那啥插到了那啥上。
然而接下来才是最令谷欢忌妒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不知从哪了过来,上来就找愈人要抱抱,还和驼子很亲昵的样子,帮着分发药物。
一家三口?
难道……难道这道白月光已是人母?
这时就听那小孩喊“哥哥”“姐姐”
谷欢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一家三口呀,我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呢。
原来兄妹那种三口。
跟着鹤饮的还有一人,谷欢也认得,正是来山门的后见到的第一个人,那个圆圆的田圆。
来给猎堂治伤的人,就这四个,算上那小孩,四个半,没了。
猎堂伤员足有十数人,一个比一个重,一个比一个急,跟本不是这四个半人救得过来的。
谷欢也去搭手,却跟本忙不过来,越救越急,满腔都是怒火,急道:“医堂那么多人,就不能来几个搭把手?猎堂人的命就不是命?”
须张正在不远处为其它堂口的门人治伤,闻此冷笑不停:“守卫山门本来就是你们猎堂的事,是你们无能,还要我们搭上性命来帮忙!”
一直憋着气的狸吟也火了,红唇一张就开骂:“你再说一遍什么叫猎堂的事?你不住四重天山?万一兽潮进了山,光杀我猎堂人,不杀你医堂人?
还有,你给我听好了!守卫山门是羽卫队的责任。是你们其它堂的人怂包,不愿入羽卫队,所以队里才全是你姨我猎堂的人。”
农堂中有人还口:“你们猎堂一直出入大荒野,反正能吃苦,羽卫队的活儿跟你们猎堂最像,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窝泥玛!”峰远掐着大腿伤口,也骂了起来:“什么叫我猎堂人能吃苦?难道就活该我们吃苦?”
随着双方骂战越发激烈,也勾起了伏养的火:“我哪里没救治了?这么从伤员,我们医堂的人就不累了?不忙了?反正你们猎堂人平日里就一直受伤,早该练皮实了!迟迟早早的,有什么区别?”
“放你娘的屁!”狸吟扶着金毛熊站起来,指着伏养大骂道:“我不跟你在这里喷口水,有种你过来,跟你姨我练练拳脚!”
“我才不跟你打,我们医堂人最重涵养!”说着,伏养闭目深呼吸,口中念念不停,少顷,脸上又挂上的虚假的微笑。
“怎么,好人都让你们医堂人当了?”谷欢提着乐桃枝,冷笑起身:“那且让我来做个恶人——你不打敢打,我就去打你!”
上辈子做军人,拼得就是一口气,清楚记得新兵时连长的训话:“军营里不准打架,打赢了轻罚,打输了重罚,要是别人骑到头上还不敢打,往死里罚!”
要是连这点热血和气性都没有,还当什么军人?
谷欢一步步朝伏养逼近,狸吟并没有阻拦——她没当场喝彩就算不错了。
须浪忽然挡在伏养面前,双拳然起火燃:“我要为爹爹报仇!”
“好,等你好久了!”谷欢左掌拟化为穿山爪,蓄势待发!
忽听背后一只手拍了过来,说道:“咱医堂人……”